第453章 停下的地方长出了新名字 (2/4)
有人从掌纹中看到了山川河流,唤其“地脉”;有人看到了火焰与雷霆,称其“火线”;更有一位心思细腻的少女,说她从那纹路中尝到了甜味,便将其命名为“甜河”。
旧有的知识体系在一夜之间崩塌,一种更原始、更个人化的感知方式,取而代代之。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荒原上,张阿妹正坐在一座废弃多年的观星台下嗑瓜子。
台上,最后一位坚守“正统星轨”的白发学者还在和一堆生锈的精密仪器较劲。
铜制的浑天仪、铁铸的圭表,以及数不清的齿轮和刻度盘,都承载着“天命有常,周行不殆”的古老信念。
张阿妹对这一切视若无睹,她只是专注地嗑着瓜子,将饱满的瓜子仁收进布袋,随手把瓜子壳抛向空中。
风从荒原上吹过,卷起那些轻飘飘的壳片,像一群没有目的的蝴蝶。
三日之后,一场罕见的狂风席卷了整个观星台。
无数瓜子壳被卷入高空,又精准地落下,不大不小,正好嵌入了那些精密仪器的齿轮缝隙之中。
学者在风后检查仪器,气得浑身发抖。
所有的校准都已失衡,指针偏离了它应在的轨道。
他愤怒地追查着“凶手”,却在日复一日的沮丧观测中惊骇地发现,所有被“污染”的观测数据,竟然开始与那些被他斥为无稽之谈的民间口传星谚惊人地吻合。
星辰不再遵循既定的轨道,它们的运行轨迹变得随性而“人性化”,时而停驻,时而追逐,仿佛夜空中的顽童。
十年后,这套被干扰后得出的理论,被后人戏称为“歪星学”,并逐渐成为新的主流。
观星台下那块刻着“天命有常”的古老石碑,不知何时被过路的孩童用石子涂鸦,改成了“天命好笑”。
而那堆始作俑者,早已在石缝中生根发芽,长出柔韧的藤蔓,开出一簇簇不起眼的小白花。
当地的村人不知道它的来历,只因常见张阿妹坐在花下发呆憨笑,便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傻婆笑”。
更深层的变化,发生在无人能及的九州交界处。
姜璃的意识早已化作亿万菌丝,悄无声息地蔓延至此。
这里有一座被遗忘的祭坛,监察使曾在此降临,它的地底,埋着象征天道权柄的九枚断裂锁链。
姜璃没有试图修复它们,更无意唤醒其中沉睡的意志。
她只是让自身的残念,如潮汐般在祭坛周围起伏。
每当体内的孢子成熟爆裂,便会释放出一丝极其微弱的共振。
那共振的频率,与千万里之外,谢昭华偶尔抑制不住,咳出金属碎片那一瞬间的震频,完全一致。
当这微弱的频率一次又一次地触及地底的锁链残骸时,覆盖其上的厚重铁锈开始自行剥落,发出簌簌的轻响。
锈迹褪尽,露出了锁链内部早已存在的深刻刻痕,那不是符文,也不是律法,而是三个简单的字:“不准哭。”
就在此刻,一根新生的藤蔓从祭坛的石缝中悄然钻出,温柔地缠绕上其中一枚锁链的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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