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库车老城的邮局 (2/3)
里木乡的放左边,牙哈镇的摞右边,最底下那叠是要往沙漠边缘连队送的,得单独用帆布包裹紧防沙。
墙根下蹲着三四个人。
穿黑底红绒花纹长袍的老人是巷尾卖桑葚干的吐尔逊,他在怀里揣着块洗得发白的土布包,时不时探头往老阿不都手里瞅。
“阿不都老哥,乌鲁木齐的信来了没?”他问得急。
吐尔逊的儿子在乌鲁木齐的建筑工地上班,每月十五号准寄汇款单。
今天都十八号了。
旁边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是吐尔逊的小孙女古丽,没封面的作业本被她捏得皱巴巴的。
她踮脚盯着那摞从内地寄来的包裹,辫梢上的红绸带跟着晃。
在浙江做裁缝的姐姐说,今年要寄新裙子给她当六一礼物,到现在还没收到呢!
她就每天趁着课间休息,跑出来到邮局转一圈。
老阿布都转身从一叠信里找出来一封递给吐尔逊:“你儿子那笔汇款单我单独放在这边呢,怕跟普通信件搞混了。”
吐尔逊打开信件,眉间的皱纹都跟着舒展开。
小古丽看到爷爷拿到信,又往前凑了凑:“爷爷,还有我的裙子,我的裙子到了吗?”
“快了快了,应该在县城呢。等我下次去,肯定能取到。”
“好嘞,那我先回学校。明天我再来,阿布都爷爷再见!”
刚说完,热合玛大婶又凑过来:“阿不都老哥,帮我看看,这信是从河南来的不?”
她声音发颤,把信递给老阿布都,另一只手紧紧按着心口:“我男人在那边种红枣,三个月没消息了。前阵子听广播说那边下大雨,我天天急得睡不着。”
老阿不都接过信,对着太阳照照邮票上的邮戳:“是哩,盖着河南的邮戳。这信在路上走了二十多天,估计是被风沙堵了路。”
热合玛大婶红了眼,抬手抹了把眼角,把信揣进贴身的衣兜,嘴里念叨着“总算盼到了”。
走出去几步,又回头叮嘱:“阿不都老哥,下次有他的信,一定帮我留着!”
老阿布都没抬头:“知道了!”
等吐尔逊领着古丽、热合玛走远,院里静了下来。
“阿不都大叔,你要把信送到塔里木乡?那里可远呢!”
老阿不都弯着腰分拣着信,听见梁薇搭话,抬头看了她一眼:“丫头要找哪的信?”
梁薇回道:“不是信,是寄到龟兹壁画研究所的仪器,应该是从西安寄来的。”
老阿不都哦了一声,直起身时腰杆明显佝偻了些:“原来是修壁画的丫头,等着!”
他捶捶后背,朝着里屋喊:“老婆子,把西安来的那个印着‘精密仪器’的大箱子挪出来!”
屋里有人应道:“哎!好。”
老阿布都背的送信包,包带磨得脱线,粗麻绳在接口处缠了三圈,勒出深深的印子。
他把一叠信塞进老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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