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又是一年惆怅客(九) (4/6)
…”
“你父亲是个好人,” 苏长风说,“只是性子太直,不适合在官场混。他现在赋闲在家,也好,落得个清静。”
萧琰生点了点头。他忽然明白了父亲的良苦用心。
回到大渊后,萧琰生依旧在文宝斋抄经。只是,他的心境,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总想着离开大渊,去追求功名利禄。他开始喜欢上了大渊的生活,喜欢这里的水,这里的桥,这里的人。
他依旧会在傍晚时分,去码头边的老槐树下坐着,看夕阳把江水染成一片金红。只是,身边多了一个人。
苏晚晴会陪着他一起坐,有时会吹笛,有时只是静静地坐着。她的笛声,不再像以前那样带着惆怅,而是多了些温柔和喜悦。
这日,苏慕言来找萧琰生。
“萧相公,我打算下个月去汴京一趟,” 苏慕言说,“一来是感谢你父亲当年对我父亲的照顾,二来是想看看汴京的风光。你要不要一起去?”
萧琰生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不了,我想留在大渊。”
“留在大渊?” 苏慕言有些意外,“你不想参加春闱了吗?”
“想过,” 萧琰生说,“但现在觉得,在哪里都一样。只要能做自己喜欢的事,在哪里都是好的。”
苏慕言看着他,笑了笑:“我明白了。那好吧,等我从汴京回来,再来看你。”
“好。”
苏慕言走后,萧琰生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石榴树。叶子已经落光了,但枝干依旧挺拔。
他想起离家时,母亲的叮嘱,父亲的沉默。他忽然想家了。
他拿起笔,在纸上写下:“又是一年秋风起,客居他乡亦故乡。”
墨迹干了,他把纸折好,放进信封。他决定,过几日,就回汴京看看。
不是为了功名利禄,只是为了看看父母,看看那座生他养他的城市。
他知道,无论他走多远,无论他经历多少事情,有些东西,是永远不会变的。
比如,家的方向。
比如,心中的那份执着。
比如,大渊的这一江秋水,和岸边的那抹倩影。
又是一年惆怅客,却不再是当年的那个惆怅客了。
冬至前的冷雨下了整三日,萧琰在老宅西厢房翻找祖父遗留的医案,指尖触到樟木箱底一叠泛黄的信笺。牛皮纸信封上的小楷清瘦如竹,\"琰哥亲启\" 四个字被岁月浸得发灰,却仍能看出落笔时的迟疑 —— 竖钩收笔处微微颤抖,像那年苏婉琴站在码头石阶上,欲言又止的模样。
窗外的雨敲打着芭蕉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如同往事在耳边低语。萧琰坐在褪色的藤椅上,拆开了那封尘封已久的信。信纸边缘已经磨损,上面的字迹却依然清晰,带着苏婉琴特有的温婉气息。
\"琰哥,见字如面。此刻我正坐在南下的邮轮上,海风裹挟着咸涩的气息扑面而来。望着渐行渐远的海岸线,心中百感交集。想起我们初识的那个春日,你穿着月白色的长衫,站在医馆的回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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