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破局谋变齐心抗难 (2/3)
带起一阵风。他脸上还带着少年人的青涩,眼神却亮得惊人,像暗夜里突然亮起的火把:“荀大人,李大人,我上个月去南边巡查,见着一群流民在山坳里垦荒,他们用石头垒了个简单的石磨,还立下规矩——谁垦的地,多收的粮食分三成给没力气的老人孩子。”他从袖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是用炭笔描的简易章程,“他们说‘官老爷靠不住,咱们自己搭个规矩’。您看,连百姓都在自己想办法,咱们这些人,难道还比不上他们?”
他将纸摊在案上,指尖点着其中一条:“您说船底烂了,那咱们就一块块补——先从州府的账查起,堵住贪墨的窟窿;再让各县的‘互助社’报上章程,好的就推广;晚辈们年轻,熬夜查账、跑灾区都行,只要能让这船不沉,哪怕用肩膀扛,我们也扛得住!”
议事厅里静了片刻,只有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荀尚书看着云逸那双没沾过多少世故的眼睛,忽然将朱笔重重搁在笔山上,发出“当”的一声:“好!你这话,比我这把老骨头硬气!李尚书,你那本查贪腐的册子,给云逸抄一份;王尚书,你负责清点库房里能调动的粮食,咱们明日一早就往灾区送——既然船要沉,那就让咱们这些人当压舱石,压不住,也得溅起些水花,让后来人看看,曾经有人拼命过!”
李尚书猛地站起身,腰间的玉佩撞在案几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拿起案上的酒壶,往三个空杯里斟满酒:“干了这杯!明日卯时,城门口集合,谁迟到,谁就是孬种!”
云逸端起酒杯,酒液带着辛辣的暖意滑入喉咙,他看着眼前几位鬓角斑白的老臣,忽然觉得,这风雨飘摇的夜,似乎也没那么冷了。烛火重新稳了下来,将众人的影子投在墙上,不再摇晃,像一排并肩站着的、沉默而坚定的山。
云逸站在议事厅中央,青布长衫的下摆被穿堂风掀起一角,露出里面浆洗得发白的里衬。他双手按在案几上,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目光扫过在座的诸位大人——荀尚书鬓角的白发沾着些许墨渍,那是方才奋笔疾书时蹭上的;李尚书握着茶盏的手稳如磐石,茶沫在水面凝成细密的网;星尚书的手指在地图上轻轻点着,指甲修剪得齐整,却在“望莱国”三个字上留下浅浅的月牙痕。
“我坚信,”他的声音不高,却像一块投入深潭的青石,在每个人心里漾开层层涟漪,“有诸位大人这般能勘破迷雾的慧眼,有那些在田埂上、作坊里、边关哨所里心怀天下的人——他们或许是给士兵缝鞋的妇人,是背着药箱走山路的郎中,是守着烽火台啃干粮的哨兵——只要咱们拧成一股绳,就没有跨不过的坎。”
月尚书正往嘴里送茶,闻言“噗嗤”笑出声,茶水差点呛进气管,他慌忙用袖子擦着嘴角,连连点头:“没错!就说咱们户部那几个老吏,昨晚核对粮草账目,愣是熬了个通宵,眼睛红得像兔子,今早还说‘哪怕少睡三个时辰,也得把数字算准了,不能让前线的弟兄们饿肚子’——这股子劲儿,就是咱们的底气!”
他说着,从袖中抽出一卷黄绸封面的册子,摊开在案上,上面密密麻麻写着蝇头小楷,边角还粘着几处墨迹未干的涂改:“昨天议的大方向是定了,可这具体章程,得像绣娘绣花,一针一线都不能错。你看这‘流民安置’一条,原说给口粮,可给多少?给三个月还是半年?给粗粮还是细粮?得写明白——若是给多了,国库扛不住;给少了,流民留不住,还得生乱子。”
册子上“军队调动”四个字被红笔圈了三次,月尚书的指尖重重敲在上面:“还有这个,调哪支部队去守望莱国边境?是调京营的铁骑,还是地方的卫所兵?铁骑冲击力强,可耗粮多;卫所兵熟悉地形,却不如铁骑精锐。这都得掰开了揉碎了算,一步错,满盘皆输。”
云逸俯身看着那册子,鼻尖几乎碰到纸面,能闻到墨香里混着的淡淡汗味——想必是月尚书连夜修改时,手心的汗浸上去的。他忽然抬头,目光如炬,扫过众人:“后勤、调度、粮草、兵器……这些都得有人盯着。可眼下最要紧的,是得防着有人先动手。诸位大人,依你们看,哪个王国会先撕破脸皮?”
议事厅里的空气瞬间凝住,烛火仿佛都屏住了呼吸。星尚书的手指在地图上顿住,指尖的温度透过羊皮纸,似乎要将“望莱国”三个字烫出个洞来。他双眉拧成个疙瘩,连平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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