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趁着醉酒,高歌 (1/2)
这场晚宴倒也没那么无聊,至少不像楼盛说的那样——一无是处、纯粹浪费时间。
知道奚午蔓没坐自家车来,想“顺路”送她回虚烟院子的人不占少数。
某位当代艺术评论家女士好容易凭一张好嘴争得送奚午蔓回家的优先权,酒店门口却停了奚午承的车。
众人看着司机拉开后座的车门,看着奚午蔓上车,又看着车门关上。
黑色轿车很快消失在茫茫雪色之中。
车直接回到虚烟院子,一号的灯火永远尽职尽责,以理智的热情迎接主人的归来。
克制、压抑。提花地毯,枝形吊灯,织锦桌旗。佣人清一色的黑白制服。
静悄悄,只光粒在活跃。
向哥哥道过晚安,就走向卧室、衣帽间、浴室。
热气氤氲,今晚的香氛莫名令人耳热心跳。
也许,是下午的鸡尾酒的后劲。
从心窝开始,灼热遍布全身。
画布上残缺的肢体拼凑为完整的胴体,脸上没有五官,朦胧一片,看不清具体是什么色彩。
不要睡在这里。
陌生的女人的声音,清晰得不像是梦或幻觉。
妖魔鬼怪。是妖魔鬼怪吗?
奚午蔓看着绵密的泡沫,将那话音归于潜意识。
潜意识里,风与雪从未停过。
这夜晚过得煎熬,魅魔不断骚扰。
分明晚上没有醒过,早上起床,却无精打采。
看出她的睡眠质量不佳,奚午承给她在车上短暂休息的机会。
又是一整天的商务活动。
累的只有身体,心脑莫名轻盈。
跟在哥哥身边混吃混喝混玩乐,做什么都有非常详细的指示,根本不用动脑。
会议、合同、私下的谈话,只用站在哥哥身旁,保持客气,适当说一两句不会破坏氛围的话。
得闲还能来上一杯茶或咖啡,吃点小糕点,看看天上的云、窗外的鸟,看那忙碌的行人与流水一样的车群。
A市大大小小低低高高的学校都放了假,人们忙着冲刺感恩节大大小小的活动。
教堂午夜的钟声一敲响,市中心就一阵躁动。
当日的晨间新闻会报道,在A区的黑桃街、钻石大道、橡树果广场、国王权杖桥、帕拉斯区等地,同时出现大批异教徒进行短暂游行。
镇压部队还未抵达现场,游行队伍就自行解散了。
结果就是,一个人都没抓到。
这被视为一次示威、一次挑衅。
当局新闻办在感恩节当天的上午召开新闻发布会,公布关于异教徒的最新管理条款。发言人的态度比上次强硬不少。
那些东西,奚午蔓都感觉非常遥远。
奚午蔓忙着观看A大与A市特殊教育中心于B区大剧院联合举办的文艺表演。
叶麟羽以优秀校友及慈善家的身份作了谢幕致辞,激昂慷慨。
观众席鼓掌最激烈的,莫过于叶先生的女儿,叶莫莫。
坐在叶莫莫身旁很危险,奚午蔓被摇了好几次,脑浆都快被晃出来。
好在,叶莫莫冲在第一位去为她父亲献花,奚午蔓幸免于遭受更激烈的摇晃。
大雪。走下剧院的阶梯,暖气就消失了。
奚午蔓将羽绒服拉链拉到顶,脸蛋往衣领里缩。
耳畔,风声盖过人群的话音,连离她最近的叶莫莫的声音都不能听清。
丘比特们姿态各异,白织灯被他们捧在手中、高高举起,被他们放在身旁、立在头顶。
路边的车一辆接着一辆,一扇正对奚午蔓的车门打开。
向叶莫莫说过再见,奚午蔓朝那辆为她敞开门的车小跑去。
见是奚午承开车,奚午蔓就知道,今天晚上要去西村。
依山而建的别墅群明耀着灯光,随道路蜿蜒的灯光错落有致。
结上厚厚冰层的湖面,成了紫罗兰山居业主们的室外冰场。
湖边搭着帐篷,灯笼或火光,或红或黄,与夜色及白织灯的冷调形成明显对比。
没有提前约定,好几家人自发凑到一起,升起了篝火。
他们高唱赞美诗、围着篝火弹奏乐器,大人小孩随心起舞,不顾大雪茫茫。
这风雪交加,他们面红耳赤、汗流浃背。
尤克里里、电子键盘、琵琶、萨朗吉、尺八、卡祖笛、响板、巴扬。
随心而起的爵士乐,相融于风雪与灯火造就的协调。
进到车库,乐声就减弱不少,再到餐厅,则完全听不见外面的热闹。
这里自有一番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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