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伤 (1/2)
“那可就太糟糕了。”苏慎渊浅浅笑着,却非玩笑的口吻,“穆律先生的儿子,我也有所了解。说实话,跟午蔓确实不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的。她只是一个艺术家而已,抛开家族不谈,她能嫁给穆律的儿子,说是高攀也不过分。艺术家,其实就是各方面都不入流,强行挂上什么家这个名衔,好听,唬人。也就现在世风日下,冒出个什么艺术家,A国自古以来都没这种东西。”五太爷始终抿着笑,语气不急不缓。
很好,奚午蔓的快乐消失了。
虽然苏慎渊说:“博先生这是在质疑我的眼光。她要不入流,我可不会选择跟她合作。”
虽然五太爷没再继续贬低,拱手连连道歉。
虽然苏慎渊没口头接受道歉,只礼貌性向五太爷道别,起身让奚午蔓挽住胳膊,带她离开了奚府。
但是奚午蔓的快乐消失了,找不回来了。
老古板。大谈什么自古以来。
说得好像有人类以来就有他认为入流的政治家、军事家、教育家、文学家、革命家、企业家等等家一样。
还不都是人的需要。
时代在发展不知道?
什么年代的化石。
奚午蔓为那化石闷闷不乐。
车驶进城区,却没朝A区去。
本来就不高兴的奚午蔓重重一拍苏慎渊的手臂。
“这是去哪?”她还没忘掉五太爷的脸。
“来勋的庄园。”相比之下,苏慎渊的脾气好得惊人。
“我要回虚烟院子。”
“你确定?”苏慎渊示意她看车内后视镜,“看见后面那辆车了吗?你家五太爷可是派人盯着你的。”
“你怎么知道不是盯着你?”
“也是盯着我。只要我还跟你待在一起。”
那家伙。
“他盯着我干嘛?”奚午蔓咽掉一半怒气。
“万一苏先生今晚的女伴不是午蔓,就没必要辟谣了。”苏慎渊耐心解释,“苏先生说过,午蔓是他今晚的女伴,但是苏先生的话不属实。那么,他说过的其他话,也可以不信。”
算了。去吧。
“请您跟我哥——”奚午蔓说。
“我已经跟他说过了。”
“谢谢您。”奚午蔓全然没了怒气。
“乐意为你效劳。”客套话。
奚午蔓不跟他说话了,偏头看车外后视镜,后面那辆黑色轿车简直了,穷追不舍,丝毫不给别的车加进来的机会。
但,来勋是谁?
奚午蔓想问,又为自己刚刚的脾气而感到愧疚,不好意思开口问苏慎渊。
万一他用她先前的态度回应她,她这幼小的玻璃心会碎掉的。
当然,也许苏慎渊先生很大度,不会跟一个心智不成熟的小孩子计较——十九岁也是十几岁,怎么不算是小孩子呢?
不过,奚午蔓一点险也不想冒。
这颗幼小的、被五太爷伤过一次的心灵,在这短暂的夜晚可经不住二次伤害。
来勋的庄园,没多久就到了。
来勋先生身着黑色大燕尾服,系着洁白的领结。
他身旁,一袭黑色绸缎鱼尾裙的女人容貌姣好,没有人叫她的姓名,他们都称她为来太太。
来太太外身上那条长长的狐狸毛披肩,玄色大蛇一样,从她左肩绕过后腰,垂到她右腿外侧。
有那样的身材显着,披肩很妖娆。
所有人都穿着很正式的晚礼服,花花绿绿,珠光宝气直冲云霄。
一下车,奚午蔓看看自己这一身与这种场合实在不搭的常服,被自己的勇气给逗笑了。
还是那句话,来都来了。
除了硬着头皮挽住苏慎渊的手臂,走向站在门口迎接宾客的来勋及来夫人,奚午蔓别无他选。
但是,看着苏慎渊脱下大衣,看清他大衣下的晚礼服,奚午蔓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简直是全场最靓的仔,哪怕躲在角落,她那身藕色底蓝灰色花纹的羊绒连衣裙都很显眼,再配上白色平底短靴。
她自己都感到梦幻。
“就是说,下次参加舞会,您能不能提前跟我说?”她硬着头皮,跟苏慎渊跳第一支舞。
“下次我一定提前跟你说。”他说。
有了先入为主,对方和善的微笑都带了嘲讽。
四目短暂相交。
“您就是故意的。”她不高兴,撅嘴。
“故意这样做,对我有什么好处?”他问。
“谁知道呢。也许您就是想看我出糗。”
断奏。
四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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