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他的主人 (4/5)
屡次对我叫嚣,我必须要将他摁服。从今天起,你暂时让权,换我,来当黄构的主子。”
若是一般人,这会子,也就顺杆上树答应了她。
可谢春深也是个逆骨。
一嘴森森獠牙掩在姣好的色相之下,旁人戒墙高筑,也就只敢对木漪彰显几分。
“我做了什么,让你能这样高看自己,敢放话让我让权给你?木小舟,别忘了你原来是个什么东西,自古都是钱货两讫,你将这两样东西弄到手,交物之时,才有跟我谈判的权利。”
舟,江船也。
木耽所取乳名,舟泛湖上,与涟漪相得映彰。
她厌恶过去的一切,厌恶任何与荆州有关的事物,可当这二字连在一起被他刻意提起时,她只有一种旧梦化齑的画面感。
——幼时初到荆州,天真灿烂不知世事。湖中荷叶大雨盛水,水满又压倒了荷叶,她要婢女将折断的叶片剪来,当做遮阳的大帽......画面浮现于脑海之中,朦胧模糊,她早已成了看客。
可心房上的倒刺,却被这阵旧日的夏风给抚平,不再叫嚣。
“一个弃名,你也拿出来激将我?
我告诉你,没有用的。
我是厌恶过去,可我并不会厌恶过去的自己,无论何时,我都有在努力生活。
反倒是你,你欺压恩师之女,不配拥有‘春深’这两字,我爹是瞎了眼,当初非要教你断文识字,还与我吃喝同桌,书成同窗。
看啊,是你求着高攀了我家,没有我爹的同情,你就会一直被人叫作小蟹,欺在泥里,烂在穷乡僻壤!”
谢春深压抑着呼吸,昏室里相抵亲密的衣料,因他的情绪起了颤动。
他抬手,手于空中捏拳。
最后将她一丢推了出洞。
“诛心之计,现已入木三分,我劝你,少惹我动怒。”他目光中有狼被追杀一般的凶光,恶狠狠道:“滚!”
怎么。
被说怕了?
木漪轻蔑一笑,兀自离去。
*
那日山水集结束时已经天黑,皇帝想就宿在顾老先生家,派人去宫中传了信,但行酒令中途,还是被皇后身边的秋元给催了回去。
木漪等人也都跟着回宫,她吹灯躺下时已经起更,外头春寒料峭,有只发情的猫儿在黑夜里凄厉叫唤,辗转中夹杂痛苦,她听着这猫叫声,迷迷瞪瞪睡不过两时辰,便又被日光照醒。
起身理了下思路,在镜子前练了练最得体的笑容,便梳洗换衣往皇后宫中去,她到时江磐正挽发,宋内司捡一枚珍珠宝石制成的牡丹金钗,在她发髻上斜插。
江磐略略递来一些余光,木漪便扬起那最得体的笑,不张扬,也不勉强,看着只让人觉得发自内心。
江磐没有多看,冷淡道:“干什么。”
“呈娘娘话,小女昨日去了山水集问药求医,这一大早,就是提着东西,来您这复命的。”她卑躬屈膝地弯腰站在那里,举起手中锦盒,将头低了再低,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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