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大郎,喝药 (2/4)
帝贪图享乐后,烟令颐则开始处理朝政,她借着文康帝的目光学过很多东西,借着上辈子在朝政上的钻研和对一些事情的预知,她能跟季横戈讨论的有来有回。
说到最后,烟令颐盯着地图上的北沼国道:“北沼国易守难攻,地理占优,几次侵犯我国领土,是因为他们不生耕种,不善织食,他们也不想继续茹毛饮血,他们国民虽是蛮夷,但他们却有很多灵药宝物,我常想,若是能与北沼国通商路,与双方而言都是好事。”
季横戈微微一顿,抬眸去看烟令颐。
坐在他对面的姑娘年岁不过桃李,面若圆盘,眸若凤眼,虽算不得倾城倾国,但周身端正,自有一股浩然气,似是一朵莲,不争不抢不媚不娇,就那么端端正正大大方方的开着,扎根在淤泥里面也无所谓,用不着别人操心她,她自己依旧能开。
貌丰盈以庄姝兮,苞温润之玉颜。
察觉到他的目光,烟令颐抬眸,对他微微一笑。
这笑容不知为何刺了一下他的眼眸,他偏开过目光,沉吟着道:“两国积恨已久,若是这般和谈,要堕了我大晋威名,岂为亡国之君?”
“国之威名,岂有黎民百姓更重要?”烟令颐反驳道:“若为了一些虚名而咬着牙交付出万条性命,才是亡国之君。”
这些话落到季横戈的心口,让季横戈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事儿,他恍惚了一瞬,想抬眸看她,但又怕再被刺一下,干脆垂着眸道:“此事凶险,两国边境民众积怨已久,总有些人将私仇建立在国众之前,大晋国力未丰,不可轻试。”
季横戈嘴上这般说,但实际上这些事他也曾想过,甚至想动手实施。
两国初初开始联合,一定会出现很多问题,但是此事弊在当下,功在千秋,他认为可以做,化干戈为玉帛,两国人一起吃饱饭,总比一直打仗强。
是,两国一直打了很多仗,一直互相怨恨,但就是因为如此,他才想停止战争,他不是怕死,他也不是怕蛊虫,他没有向北沼国服软,他只是向边境枉死的人命服软。
但是先帝固守城邦,认为议和有伤帝王尊严,不肯如此,先帝病逝后,太后防他如蛇蝎,他若是敢说“与北沼国议和”,太后一定会当场给他扣一个“通敌叛国”的帽子,他也就渐渐歇了心思。
治国就是如此,不是忠臣就能活到最后,有些事,就算你明知道是好的,也不能做,王朝的利益,百姓的利益,与皇帝的利益并不一致。
他只是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能在烟令颐的口中听到这些。
他与她越谈越觉得惊讶。
如果坐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朝臣,那这人应稳坐丞相宝座,成为整个大晋的定海神针,如果说这些的是文康帝,那他可以叩首拜皇,但偏偏,坐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穿着锦华衣裙的女人。
金玉里绣出来的绸缎,风一吹就能跑的东西,竟然也能藏下这样的锋芒。
皇后的位置与显赫的出身在她这里只是最不值一提的优点,他今日确实扒开了她这一层皮囊,但是看到的不是想象之中的、腐烂的臭肉与遍爬蛆虫的骨头,而是一身端正的君子骨,和一个聪慧的脑子。
太后虽然薄情冷血、只会搅弄权势,但却生出了一个与她完全不同的子侄,季横戈在烟令颐身上,又看到了大晋的希望。
能有烟令颐这样的皇后,为大晋再续上一口气,是大晋的幸事。
而就是这时,烟令颐突然抬手倒茶,如上一次一般,两指并拢推送到季横戈面前,道:“皇叔为大晋殚精竭虑,实为大晋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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