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脐眼佛 (1/1)

第一节虫洞喃语

雷峰塔底的虫洞深处，青铜树根如血管般搏动。苏九枝蜷在树瘤间的凹槽里，三条焦黑的狐尾垂落，银发被脓血黏在额角。阿宝躺在她膝上，肚脐处裂开的佛面正轻声哼唱楚昭然实验室的摇篮曲。

「娘...疼...」孩子的小手攥着她的衣襟，脐眼佛面的嘴角却在上扬。那些青铜树根正从他脊柱钻入，皮肤下凸起蚯蚓般的硅基脉络。

苏九枝咬破指尖，将血珠抹在佛面眼皮上——这是萧烬残识教她的禁术。佛面突然尖叫，树根痉挛着缩回，阿宝的瞳孔短暂恢复清澈：「娘，阿宝乖...不哭...」

菌丝从洞顶垂落，凝成菌娘妖娆的身形：「何必挣扎？他本就是楚昭然用你的情魄捏的泥偶。」

一截枯骨突然刺穿菌娘胸口，萧烬的残影在虚空中拨弦：「九枝，剖开他的脐眼...那里有楚昭然的忏悔血...」

第二节佛面噬子

阿宝的哭声突然变成楚昭然的笑声。

脐眼佛面睁开六只金瞳，青铜树根暴长如矛，将苏九枝钉在树壁上。菌娘舔舐着枯骨上的脓血：「当年楚昭然剖开萧烬取情魄时，也是这般景象。」

苏九枝的银发突然泛起星砂光泽，焚毁的狐尾处钻出第四条琉璃尾。她徒手扯断树根，将阿宝抢回怀中：「我的孩子...不是泥偶！」

佛面的金瞳淌出血泪，阿宝的皮肤寸寸龟裂，露出内里蠕动的青铜树苗。菌娘的笑声癫狂：「对！就是这样！让母神看看你有多爱这怪物——」

星砂伞突然从暗处飞来，伞骨裂开，露出萧烬的焦黑指骨。他残存的半张脸贴在伞面，用琴弦缠住苏九枝的手腕：「刺进去！他的脐眼里...有我的...」

阿宝突然咬住苏九枝的手腕，硅基尖牙刺破动脉。血溅在佛面上，金瞳瞬间黯淡。菌娘尖叫着化为脓血，整棵青铜树开始崩塌。

第三节往生摇篮

虫洞坍缩的瞬间，苏九枝看见了真相。

楚昭然跪在旧宇宙的雷峰塔顶，怀中抱着初代朱砂婴。那婴孩的脐眼处长着她的脸，正贪婪吮吸星砂。「对不起...」楚昭然将簪子刺入婴孩后颈，「但归墟需要新的癌...」

记忆碎裂，苏九枝抱着阿宝坠入往生海。海水是凝固的《往生散》琴音，每一滴都映着弑神者的轮回。阿宝的佛面脱落，露出脐眼里跳动的星砂核——正是萧烬被夺走的情魄。

「娘...睡...」孩子的小手轻拍她脸颊，星砂核迸发强光。往生海沸腾，无数星砂棺椁浮出水面，棺盖内刻着同一行字：

「朱砂冢——母弑子，佛吞妖，往生海里种时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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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