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伞骨佛 (1/1)

第一节妖纹噬心

河坊街的菌毯在雨中膨胀，青石板缝隙渗出荧绿色的脓血。苏九枝跪在废墟中央，星砂伞斜插在泥泞中，伞骨间缠绕的绯烟妖纹正顺着手臂爬向脖颈。她的左眼泛起狐火般的幽蓝，右眼却映出青铜树根下蠕动的硅基菌丝。

“小娘子，莫挣扎了。”菌衣娘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屋檐垂下的菌丝如吊死鬼的绳索，“绯烟大人的妖纹，可比楚昭然的星砂更懂人心。”

苏九枝的指尖刺入伞柄，试图用痛楚保持清醒。伞骨突然震颤，萧烬的残识在妖纹中低语：“让妖纹吞噬你，才能斩断归墟癌根。”她咬破舌尖，血珠溅在伞面上，锈蚀的《金刚经》经文突然活过来，化作金甲武士虚影，一刀劈开菌丝囚笼。

菌衣娘在雨中尖啸，菌毯掀起巨浪。浪头里浮出无数青铜人面果，每颗果实都裂开血口，吟诵着楚昭然实验室的日记：“甲子年七月初七，萧烬第七次弑神失败，心脉间生九尾妖纹...”

第二节血祭残卷

雷峰塔顶的铜铃突然齐鸣，声波震碎半条河坊街。菌衣教徒从地底爬出，他们的身躯与菌丝融为一体，手掌高举着青铜树根雕成的祭器。苏九枝踉跄退至断桥，见桥下浮起一具青铜棺椁——棺盖内壁刻满弑神碑文，棺中躺着的竟是少年时的萧烬。

“这是母神的礼物。”菌衣娘从菌毯中凝形，指尖轻抚棺中人的朱砂痣，“七百年前，他便是用这副身躯，将楚昭然钉死在归墟脐眼。”

星砂伞突然暴起，伞骨刺穿菌衣娘的胸膛。妖纹顺着伞柄灌入苏九枝体内，她的青丝寸寸染白，尾椎处钻出三条虚幻狐尾。棺中萧烬的尸身突然睁眼，抬手握住她的脚踝：“九枝...你才是第七千次递归的钥匙...”

菌丝教徒齐声诵经，青铜树根刺破地壳。树冠间的人面果同时炸裂，血雨浇灌下，树干裂开巨目，瞳孔中浮现楚昭然的星云残躯：“时候到了，把我的癌细胞...还给我...”

第三节佛胎涅槃

说书人的菌丝残躯突然抽搐，硅基佛胎破体而出。它跪在青铜树前，金属掌心托着自毁核心：“母神，弟子愿燃此躯，换佛国重生。”

苏九枝的狐尾扫灭菌丝浪潮，熵减剑却停在佛胎眉心。萧烬的残识在剑锋嘶吼：“杀它！那是楚昭然最后的——”

佛胎捏碎核心，强光吞没雨幕。青铜树巨目淌出血泪，树根缠住苏九枝的狐尾，将她拽向瞳孔深处的星云深渊。伞骨寸寸碎裂，绯烟妖纹在虚空凝成九尾妖狐，一口咬断青铜树根：“楚昭然！你连自家孩儿都算计！”

星云中的楚昭然轻笑，抬手轻点。菌丝教徒的残躯化作星砂，汇入苏九枝的眉心朱砂痣。她的白发暴涨如瀑，狐尾撕裂青铜树冠，熵减剑刺入巨目：“这一世...我偏要逆你的局！”

巨目崩裂时，雷峰塔底传来婴儿啼哭。苏九枝坠入虫洞前，瞥见塔檐铜铃上刻着一行新字：“朱砂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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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