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已存死志 (2/3)
bsp;而此刻城内的吴军,却陷入了巨大而彻底的恐慌之中。濡须是吴国江北第一要塞,守将和基层军官俱是对吴国忠诚之辈,但眼下的局势,也使城中之人出现了普遍畏战的情绪。
真不是假话。
对于城外魏军来说,搭建阵地向内抛射石弹是一个组织和耗费的问题,加之又有中军中最为精锐的武卫军在此驻守,不必担忧吴军突到脸上的问题。这仗打得从容至极。
而对于城内吴军,砸烂城墙上设施和抛射到城内的石弹就是宛如天罚一般的存在了。
加之昨日偏将军朱才在城上遇难,虽未被石弹直接砸到,却被因轰击而倒下的楼橹埋在了下方,朱然派人冒死将朱才抢救回来之后,朱才口中流血,应该是被梁柱击到内腹受了内伤,苟过了一夜之后,熬到天亮便死了。
朱才是朱治的次子。
朱治是吴国孙坚时期的元老,孙权十余岁时就是由朱治举其为孝廉,自此开启了仕途。早在三十余年的建安七年,孙权此时刚刚掌权两年,朱治就以扶义将军的身份任吴郡太守,以吴郡的娄、由拳、无锡、毗陵四县为其部曲奉邑。若不太恰当的类比一下,朱治算是为孙权安定后方的、夏侯惇一般的人物。
这样一个功勋元从的儿子死了,濡须东西两坞的士气一时大沮。
而朱治的长子正是濡须主将、吴国车骑将军朱然本人,朱才是他亲弟。
濡须西坞内搭建了可防石弹砸击的设施,张承听闻朱才死讯,也特意从南侧沿江的浮桥来到西坞之中,去见朱才最后一面。
一方面,同样久在濡须驻守,同为吴国二代,张承与朱才之间还是有几分情谊在的。另一方面,朱然亲弟死于魏军石弹带来的间接伤害,身为吴国后将军和濡须东坞守将,张承也有必要关注一下主将朱然的心理状态,以及朱然对当下局势如何抉择。
毕竟是亲弟死了,人非草木,想必此刻朱然更为艰难。
安抚朱然一番之后,张承叹了一声,还是问出了自己心底想问的问题:
“将军,如今奈何?今日是魏军起发石车砸城的第二日了,士气就已沮丧如此,若再拖延数日下去,魏军恐怕就要抵近攻城了。”
“奈何?”朱然此时的眼神中已经没了半点感情,满是血丝,缓缓转头,直直盯向张承:“除了一守到底,还能如何?如今之事,惟有死国!”
张承也被朱然的眼神惊到,连忙解释道:“将军,我不是说要如何,濡须是大吴锁钥,定是要守的。魏军石弹泥丸漫天抛洒如雨一般,城上已经毁坏不少,再过一两日等城墙砖石彻底破败,到时即便是要守,恐也守不住了!”
“能不能找机会出城再突一下魏军?”
见张承并无惧意,朱然也放下了紧绷着的戒备情绪,长长的叹了一声:“魏军攻势如此情状,真乃本将平生罕见,甚至史书之中也未曾有过。十余年前曹真攻江陵之时,也多作地道、云梯、箭楼等物,却从未有今日一般的凌厉攻势。魏军如此一日,对城池和城内军心士气的打击几乎堪比江陵时的一月。”
“守城,难以久持。”
“出战,又不能敌。”
“此地紧要,无有圣意,又必须坚守。”
如今紧张的时刻,张承却不自知的走了神。当时朱然在江陵守了半年,也就是六个月。按照朱然今日的说法,那便是能守六天了?
张承连忙收回心神,叹道:“不能战,不能守,不能走,身受大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