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3)
bsp; 卫桓虽然没有得到更多线索,但见陈沅也有几分见地,心想接下来的路上又多个能说话的凡人,总归不是坏事。他默默把翻看过的典籍复归原位,道:“我没别的事了,咱们走吧。”
小雪过后三天,陈沅也处理好了自己的符传,一行四个重新上路。
这回依然是走水路,路程稍久了些,卫桓和陈沅在船上面面相觑,为了不过于尴尬,卫桓主动跟她攀谈一二。
陈沅说来也是个奇人。
她今年二十有三,比卫桓还要大几岁,这个年龄的女子就算还未为人母,也多半已经为人妇,她却终日窝在这山间猎屋里过与世隔绝的日子,寻常人怕是连找到她住在哪儿都不容易。
就是这么一个神出鬼没之人,身手极好,她提着的那把猎弓,平时自然可以打猎用,但按照薄望一看见上头的符纹就发怵的态度来看,这猎弓八成也是拿来捉妖的。
陈沅出生于沅水之畔,沅水也正是她单名由来。
她母亲也姓陈,是在沅水一带活动的楚巫。
女为巫,男为觋。
楚巫双目通灵的天资只能以血脉途径代代传女,陈沅的母亲只她一个女儿,照理来说,陈沅此时应该子承母业,也在楚地做个巫师。
卫桓正困惑她为何会选择来长陵邑做个名不见经传的捉妖术士,陈沅便自己道出了因由:
“我母亲很执着于汉地的捉妖术,因此和一个捉妖术士生下了我。等我学会了捉妖术,她就带我四处游猎寻着妖物踪迹。后来听说曾经有术士在长陵邑捉到过不少妖怪,我们就来此地定居,我母亲某一年冬天染病去世,我就留在这儿了。”
陈沅讲述自己的过去时,面无表情,但卫桓能看出她的面无表情,并不是源自麻木无感,而是一种切实的松快和满不在乎。
卫桓觉得难以置信。
尽管陈沅讲述得很轻松,但卫桓稍微琢磨了一下,就发现她的经历其实就是:
自幼颠沛流离,青年丧母独居!
这虽说不是很惨绝人寰,但落到任何一个人头上,想必都不轻松。
而从陈沅讲述的口吻中也不难听出,陈沅不光是跟自己已逝的母亲感情甚好,便是跟她那位早早分道的父亲也关系不错。
如今母亲英年病逝,父亲不知着落,陈沅却既没有为母亲伤心,也没有寻找父亲的意向。这令卫桓有些费解。
他想不明白,薄望自然也想不明白。
而唯一一个思路可能与他不同的窦洵,还光顾着隐身以后在船头看风景,完全不在意这头的对话。
陈沅却对窦洵最感兴趣。
她这人起居昼夜颠倒,哪怕是在船上,也不影响她大白天蒙头沉睡,晚上起来,一双眼睛锃亮,难得主动跟卫桓说几句话,都是围绕着窦洵展开的。
譬如:
“她到底是妖怪还是鬼魂?”
“她怕是都沾一点。”
“她跟你们是什么关系?”
“你可以把我们两个当作同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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