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难受 (2/6)
nbsp; 她的指尖微不可察地用力。
那头知道她在干什么似的。
没给她留下任何“想一想”的余地,他的声音就紧接着压了过来,还是用英语,却每一个音节都咬得清楚:
“DOn’t.”
(别挂。)
短暂的停顿,像是他也在强迫自己把所有话按顺序排好,接下来那一句,声音低下去半度:
“NOelle, COUld yOU… Stay On the line and let me talk fOr ten minUteS?”
(NOelle,可以——先别挂,听我说十分钟吗?)
线路那头静得只剩下电流的细响。
她没答应,也没拒绝。
“顾朝暄,”他叫她的中文名,“你还记得北京的雪吗?”
记不记得?
当然记得。
她从小在那座城里长大,看过无数次冬天——
看过二环路上车灯拖着雪痕往前挤,看过鼓楼那边的檐角挂冰凌,看过姥姥半夜起来拉开窗帘,说“下雪了,下雪了”的样子。
可自从那年从巴黎回来,然后去了杭州,再之后入狱,出狱,再被自己流放到江渚……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真正站在北京的雪地里了。
那些画面像被谁按了暂停键,永远停在某一年以前。
她喉咙有点紧,但还是没出声,只是眨了好几下眼睛,把那一点酸意逼回去。
秦湛予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答,也不逼她。
他换了个角度,把话慢慢接下去:
“本来有个打算,但一直没机会跟你说。”
“那会儿你要回北京的时候,我其实想着跟你说:等我把江渚这边的事忙完,就回北京陪你,看我们在一起第一年的第一场初雪。”
“不是出门路上凑巧碰见两片雪花,是那种提前看好天气预报,哪天可能下第一场雪,提前和你约好。找个地方站着,看天色一点一点压下来,看雪从无到有。”
“可惜后来我们都没等到那一天……”他笑了一声。
顾朝暄的手,慢慢收紧在掌心里。
秦湛予停了两秒,才又开口:“去年春节前夕,我下了晚班,从单位出来,没让司机送,自己一个人往外走。”
“从北边一路往里走,绕过几条街,路上其实有好几次想给你打电话。
可那天我就是没去打。
只翻了翻通讯录里那个早就停机的旧号码,听那机械的女声一遍一遍重复同一句话。
人有时候挺犯贱的,明知道是在拿刀戳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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