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止庐 (6/7)
bsp; 席散时,院中夜色已经沉下来。
她送他们到门口,看着几道背影依次隐进巷口的灯光。
“止庐”的门在身后合上,桂树枝叶轻轻一颤,落下几点细细的影子。
顾朝暄回身,穿过空荡的院子。
这一顿饭之后,她终于能坦然地告诉自己:
那些因他而来的照拂,她已经用自己的方式还清。
往后若再与这些人同席,她可以单纯以自己的名字坐下,而不是谁的“女朋友”、谁的“心上人”。
……
隔日,她去了军区总医院。
走廊一如既往地长,地砖被拖得发亮,消毒水味混着药味,冷冷贴在嗓子眼里。
窗外树影被晚风压低,枝叶在玻璃上轻轻摩挲,宛若在提醒这里的时间总是比外头慢半拍。
姥爷做完例行检查,被推回病房,精神还算好,坐在床沿翻那本旧得发黄的杂志。
听见门响,他抬眼看过来,视线在她脸上停了一瞬。
顾朝暄走过去,替他把被角捋齐。
她把自己要去巴黎的事说出来时,声音很平静。
老人并没有像她曾设想的那样先皱眉再沉默,只是静静地听,听完,点了点头。
年轻人该出去看看。
这是他一向的观念。
他的职业生涯,从来不允许他把晚辈拴在身边,哪怕是最心疼的那个。
只是目光在她眉眼间一转,他就大致明白了几分。
从前提起秦家那个少年,她眼里会不自觉亮起一点光,哪怕嘴上什么都不说。
此刻,她说起巴黎、说起行程、说起计划,所有细节都清清楚楚,唯独没有半个与“秦家”有关的字眼。
老人心里有数,没点破,只在心底叹了口气。
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他问了几句机票、住宿,又确认了她在那边的联系人,确认完,反而安心了一些。
一辈子与风浪打交道的人,对“危险”和“安全”的判断,早成了本能。
他看得出她这一趟不是冲动,是想了又想之后做出的决定。
说完正事,他靠在枕头上,沉默了一会儿。
顾朝暄以为谈话到此结束,正要起身去给他倒水,老人却又开了口,让她临走前抽空,请陆峥吃顿饭。
说起这个名字,他的声线不自觉放缓了些。
这些年,她不在的时候,是谁一趟趟往病房跑,谁在病程拉长的那几个月里替他跟医生沟通、签字,他心里一清二楚。
陆家记恨她母亲,这是另一条账,与孩子无关。
但陆峥却始终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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