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赎途 (3/4)
; 她反感特权。
哪怕出狱那天,只要他一句话,她就能立刻走出阴影。
可她偏不。
她宁肯做个平凡人,端盘子、洗碗、租地下室,也不要再借任何人的光。
那是她最后的底线,她把自己放逐到江渚,不是堕落,而是重建。
她要练习“脱离所有关系仍能存活”这件事。
练习不做谁的女儿,不做谁的学生,不做谁的朋友。
练习如何单凭自己活下去。
她甚至连“见他”都要避开。
因为见他,就意味着又被那张无形的关系网牵回原点。
她要挣脱的,从来不是人,而是那种被庇护、被解释、被定义的身份。
陆峥闭了闭眼,喉咙发紧。
她不是在逃家,也不是在逃他。
是在逃那个被权力、家族、情感重叠压出的“旧自我”。
……
车驶进胡同深处。
红旗H7停在谢家门口。
那扇红漆旧门仍旧斑驳,门环泛着暗光。
门虚掩着,似乎一直有人等着。
陆峥下车,绕到另一侧。
顾朝暄提着箱子,下车时,风带着尘土吹在她脸上,她抬眼看那扇门,指尖在行李杆上微微发紧。
她记得这个院子——
青砖地,葡萄架,老槐树,夏天蝉鸣,冬天炉火。
陆峥没说话,伸手帮她推开门。
门内是熟悉的院子。
槐影在地上铺开,石榴花开得正艳,风一吹,几片落瓣在空中转了半圈,落在青砖上。
几乎是同时,一个人从屋里出来。
李婶穿着家常的棉布围裙,头发花白,听到动静出来时,还手里拎着抹布。
她一抬眼,看清门口的人,整个人怔在原地。
那抹瘦削的身影、那张被风晒得更白的脸……她几乎不敢信。
“……朝朝?”
顾朝暄喉咙发紧,手指在箱柄上微微一抖。
“李婶。”她哑着声,轻轻叫了一声。
李婶“啊”的一声,抹布掉在地上,整个人冲了过来。
她一把抱住顾朝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老爷子说你今天就会回来,让我多做一些你以前爱吃的东西。厨房正炖着你最喜欢的排骨莲藕汤呢,藕是早上我去北新桥那边挑的新的,粉糯、断面冒浆的那种。”
她一边说,一边哭,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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