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对峙 (5/6)
;陆峥坐在另一侧,肩膀微微前倾。
他望着她,几次张口,终究没有出声。
沉默似一堵墙,把两人隔在同一辆车里,却不在同一个世界。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他们一眼,又迅速移开。
车厢里的气压低得让人透不过气。
陆峥垂下眼,指尖抵着大腿侧,青筋隐隐。
他想不通,为什么有一天他们会走到这种境地——
曾经一起长大的两个人,如今并肩而坐,却再也找不到一句可以开口的话。
从前的顾朝暄最依赖他。
她年少时脾气大,眼泪快,但只要他皱皱眉,她立刻收敛。
像一只自知犯错的小猫,小心翼翼地靠近。
那时候,她笑着喊他名字,语气轻快,眼神清亮,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她的世界里早就装满了他。
可如今,她静静地坐着,发梢还带着雨意,整个人淡得像雾。
“你和他……”陆峥终于开口,话音顿了顿,“现在是在一起吗?”
“对。”她坦然承认。
陆峥扯了扯唇角。
那笑并非真的愉悦,更像是对荒谬的一种表达。
他目光落在窗外,那一片灰白的天,像是一张蒙着雾气的纸,写满了他不愿再看的旧事。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想不到有些人,身在其位,挂着的是职衔,做的却是情场。民情不问,政绩无闻,倒也能在江渚这方水土里,活出一番风月来。”
顾朝暄蹙眉。
陆峥当作没看到,又道:“本以为‘锻炼’二字,是让人俯身看民生冷暖,临水观风雨,修己以敬事。谁知如今的修炼,修的倒是情字,炼的倒是身心。”
“真是难得。身为领导干部,心系民情,竟能以地下室为家,以雨夜为床。”
陆峥唇角那抹笑更深了几分,带着嘲弄,“比古人‘卧雪求师’也算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顾朝暄指尖收紧,落在膝上的手隐隐发抖,反驳他:“陆峥,你没资格这样说他。”
“你口口声声讲‘修己以敬事’,可你以为,‘修己’只是在会上背几条原则?‘敬事’就只是坐在会议桌后签几个批文?他在江渚查人、查项目、查账目,那是没人愿意去碰的雷区。多少人避之不及,但他还是来了。”
陆峥嘴角微抿,神情不变。
“你坐在北京,看着汇报、看着简报、看着上面的文件。可他每天面对的,是被截留的资金、被压着不放的审批,是下面推脱、上面催命。”
“你见过他凌晨三点还在改材料吗?见过他白天开会被人公然顶着脸敷衍吗?他查的那些人,谁不是有靠山、有关系?那样的压力,你以为只是来这里那么轻松?”
陆峥听完,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意不达眼底。
“顾朝暄,你还真是会说话。”他缓缓开口,“要不你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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