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兑现 (4/6)
; 顾朝暄把围巾埋到鼻尖,讲话有点闷:“考完突然没事做,觉得好空啊。”
“那就空一空。”陆峥把她额前的发梢拨到帽檐里,“人脑也需要放假。”
中午随便吃了份热汤,下午他们躲进一家小影院,选了一部老电影。
电影开场的音乐一响起,顾朝暄才慢慢把背靠上座椅,所有紧绷像被这暗色吞下去。
快走出影院时,手机震了一下。她低头看,是奶奶发来的一句:“考完就好,别熬夜。”
她回了个“好”的表情。
收手机的时候,她偏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人,没来由地想:要是没有他,这个冬天会很难熬吧。
……
清晨的机场像一座被提前唤醒的城市。广播压着困意在大厅里来回滚动,咖啡店的灯明亮而清醒。
她戴着口罩,双手捧着纸杯,一半热气熏在眼眶里,一半躲进围巾里。
值机、安检、登机,流程顺得像三年前他们在某个寒假一起排过的队,只不过那时他们站在两条并行的队伍里,最后在分岔处各自走远。
飞机升空,波士顿的雪白在云海下很快成了抽象的一块。
起飞的推背感过去后,机舱里安静下来,只有安全带轻轻磕碰椅扣的声音。
顾朝暄把窗板拉上一半,肩膀挨着座椅,侧过脸问:“你困不困?”
“不困。”陆峥把小桌板拉下,推给她一块薄毯,“你睡会儿。”
她没睡,只是闭着眼休息。
半小时后,空乘推来餐车,她要了芒果汁,而他跟她一样。
她捏着纸杯的边,忽然笑:“我记得以前你不喝芒果汁啊。”
“以前的事。”他淡淡说,“现在改了。”
她没追问。
一个人什么时候会改掉无关紧要的小习惯?大多是为了另一个人,或者只是为了在某些未知里,握住一丝可见的秩序。
转机时,机场的指示牌把陌生和通行变成了一套简明的符号。
她跟在他身侧,脚步不快不慢。
两人几乎不需要交流,就能在拐角处自然地让开同一个方向。
落地雅典时,光亮得几乎把困意洗掉。
出租车从城市穿到海的方向,白墙上爬着紫红色的三角梅,风带着苦橙的味道。
她把头靠在车窗上,眼睛一瞬不瞬,像生怕错过什么。
陆峥看她,声音压低:“先住一晚,明天去圣岛。”
“好。”她没回头,灯影在她眼里跳了一下。
酒店很小,露台正对着一段石坡。
她冲了个澡,坐在露台椅子上吹头发。
冬天的雅典不闷,风穿过巷口,把人的心也吹得松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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