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开导 (1/4)
世人常说:法律是天平,人人在天平下平等。
可真正把脚踏进现实的人都知道,天平从不悬在空中。
它被金钱压着,被权势压着,被人际关系与舆论一点点牵扯着方向。
在书本里,受害者的权利被写得清晰,条文里留下无数关乎“公平正义”的承诺。
可在冰冷的警局里,在程序与证据的框架下,那些字句常常变成空洞的纸片,轻飘飘地落在地上,不发一声。
顾朝暄从来没有在医院的夜里待过这么久。
病房的灯白得像霜,照在杨淼身上,整个人显得脆弱到透明。
她侧身缩在病床里,指尖蜷缩在薄毯下,呼吸一声一声。
顾朝暄守在床边,一次次给她擦汗、掖被子,手掌冰冷得不成样子。
急诊科走廊里,护士推着检查单子跑来跑去,推车的轮子在瓷砖地面摩擦,发出干涩的声响。
顾朝暄的目光跟着那些脚步游移,却怎么也落不下来。
她手机的屏幕一亮一灭,全是同学发来的消息:“顾朝暄,听说杨淼出事了?”“真的假的?”“你们在哪?”
她握紧手机,指尖发白。
……
清晨的阳光透过医院走廊的百叶窗,斑驳地洒在白瓷砖地面上。
一夜未眠的顾朝暄坐在病床边,眼睛酸胀。
杨淼还在昏睡。
输液瓶缓缓滴下,透明的药液顺着导管进入静脉,她的手背苍白得几乎透明,青筋清晰可见。
眼角残留的泪痕已经干涸,却跟烙痕一样留在脸上。
顾朝暄盯着她看,心口堵得发慌。她想伸手替她擦掉,却又怕惊醒她,只能一动不动坐着。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
走进来的是一对中年夫妻。男人四十多岁,身材有些发福,眼神疲惫,穿着一件泛白的衬衫,袖口沾着未洗净的油渍。
女人眉眼间和杨淼有几分相似,头发匆匆扎起,衣服却旧得发毛,手里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帆布袋。
顾朝暄一眼就认出来——杨淼的父母。
她下意识站起身,嗓子哑得厉害:“叔叔、阿姨。”
杨母应了一声,眼睛立刻红了,快步走到床边。
她看着女儿憔悴的面容,伸手想去碰,却在半空僵住,手指抖得厉害。
“这孩子……”她喃喃,声音颤得几乎断掉,“怎么会弄成这样……”
杨父站在一边,脸绷得紧。他看了一眼,把视线移开,深深叹了口气。
“情况已经稳定了。”顾朝暄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医生说,还需要好好休养。昨天……情况很严重。”
杨母眼泪掉下来,点点头,却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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