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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棋盘正中的“鱼棋”,一枚十八面骰子,器具便齐备。
众人都凑过来观看。白笑萍往年根本轮不上和她玩六博,她从来都是旁观的那个,其实未曾与顾棠下过任何一盘。这次既激动又舒爽,信心满满地开始。
不过五分钟,顾棠的枭棋已冲入终点,衔鱼得一筹。白笑萍微微紧张,安慰自己要得六筹才算赢,还早得很。
又数息,顾棠再投一骰,骰十四。她微微一挑眉,行十四步,连杀对方两枚枭子。
白笑萍顷刻冒了汗,围观众人也瞬间屏息凝神,一时间四下皆寂,唯有顾棠微微一笑,声音温柔道:“要是这么热,不如把外袍脱了。”
白笑萍咬着牙不肯回应,可依旧回天乏术,眼睁睁看着顾棠取走最后一枚铜丝博筹,四比零胜。
大冷天,她竟满手热汗,不停审视棋局,又十分不甘地看着顾棠。
顾棠敲了敲桌角,说:“赌注?”
白笑萍解下钱袋扔在那儿。她荷包里有几十两碎银,两张银票。
顾棠笑道:“还赌吗?”
“赌!”白笑萍想都不想,扭头拉上另外两人,“我不精这种雅戏,你们谁会?”
左玉镜和范明柳对视一眼,都看出两人绝不是对手。左玉镜踌躇道:“换一个……换个双陆吧。”
顾棠微笑着点了点头。
双陆也是雅戏,棋盘比六博的棋盘要沉重许多,由两个侍奴一齐搬上来。双陆棋盘中间开门洞,左右六个花眼,棋子是马的形状。
白笑萍双陆打得不好,由左玉镜坐下。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她便败下阵来,也跟着交出了钱袋。
此刻范明柳小声道:“坏了,我怎么感觉那些话不是吹得呀。阿萍,你怎么得知她从前赢,都是别人恐惧顾家让着她的?”
白笑萍嘴硬道:“想来就是这样!她要是真这么精于算计有头脑,凭什么不出仕?”
范明柳想了想,道:“不能再这么下去了,还是玩叶子牌或是打马吊吧,这种雅戏我们玩得太少。”
顾棠随手点了点手旁的彩头,依旧道:“随你。”
她只是平常说话,落在别人眼里却显得傲慢懒散,一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口气。白笑萍胸口堵着一口气,两眼冒光地盯着她,怒道:“那就打马吊,换牌!”
一换马吊,三人又觉得自己行了。不信她们仨居然玩不过顾棠一个。
顾棠拿了牌,扫过牌列,更加放松了——马吊牌的规则其实跟麻将差不多,她玩了两辈子,麻将打得出神入化,闭着眼都能算牌。
不多时,她手边的彩头越堆越高。
从钱袋、簪钗,再到玉佩。不到一个时辰,三人金灿灿的装饰都输了进去。又输一盘后,白笑萍将自己耳朵上的金牡丹耳坠取下来,一把拍在桌角上。
顾棠纹丝不动,抚摸着纸牌,淡淡地递过去一眼:“还赌吗?再打下去,你可就要输掉衣服上的玉带钩了。”
“赌。”白笑萍从牙缝里挤出来一个字。
她终于领悟光靠牌技不可能赢,便在桌下暗暗扯了扯左玉镜的衣角。左玉镜心领神会,又偷偷戳了戳范明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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