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九重关卡 (1/5)
热。
无边无际的灼热,仿佛要将灵魂都炙烤成虚无。
关雎不知道自己在这片赤红色的沙漠中挣扎了多久,一天?两天?还是更久?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只剩下炙烤灵魂的酷刑和永无止境的绝望。
他体内的灵力早已濒临枯竭,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火辣辣的痛楚,嘴唇干裂出血,又被瞬间蒸干。汗水刚渗出毛孔,就被这该死的高温掠夺。
眼前是扭曲翻滚的热浪,耳中是风沙呜咽的魔音。他无数次地试图冲击那看似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的海市蜃楼——那上古纯阳阵法的虚影,传说中赤阳砂可能伴生之地。
可每一次,他都如同陷入一个巨大的、不断变幻的迷宫。脚下的沙地会突然塌陷成流沙,前方的景物会在瞬间扭曲置换,更有那由极阳之火滋生出的、没有实体却灼烧神魂的“阳煞”不时袭来,防不胜防。
他身上的衣袍早已破烂不堪,遍布焦痕与破口,露出的皮肤被晒得黝黑蜕皮。若非心中那股必须找到赤阳砂、必须救蓝溪的执念如同不灭的火焰支撑着他,他早已倒下,被这幻阳沙漠吞噬,化作又一具无人知晓的白骨。
“溪儿……景瑜……”他趴在滚烫的沙地上,意识模糊地呢喃着,指尖深深抠入沙中,试图汲取一丝微不足道的凉意,却只抓到一把滚烫的沙砾。
掌心那枚显示着蓝溪生命倒计时的玉符,光芒已经黯淡到几乎看不见,只剩下最后一丝微弱的联系,如同风中残烛,提醒着他时间的残酷。
他失败了。
拼尽全力,甚至不惜与洛老三的人周旋、以伤换伤才闯到这里,却连赤阳砂的影子都没看到,就被这天然迷阵困死在此。
无尽的疲惫和深入骨髓的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终于淹没了那簇执念的火焰。他闭上眼,几乎要放弃挣扎,任由这沙漠吞噬自己。
秘境之外,观镜台。
当那扇象征着境中境的巨大石门彻底升起,天衍图上陨星盆地区域被一片无法窥探的迷雾笼罩时,整个观镜台的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各派长老、家主们或激动,或焦虑,或暗自盘算,目光都死死盯着那片模糊的区域,试图从中看出些许端倪,却终究是徒劳。
纵横派席位区域,萧山敬烦躁地抓了抓他那头本就有些凌乱的头发,粗壮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座椅扶手,发出沉闷的“咚咚”声。他的目光,并没有完全聚焦在那片代表境中境的迷雾上,反而更多地在天衍图的其他区域扫视,尤其是在那片被标注为赤红色、光晕扭曲躁动的“幻阳沙漠”边缘徘徊。
“老莫,”他终于忍不住,压低了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焦灼,对身旁静坐如山的莫忘尘说道,“你看那边……幻阳沙漠!关雎那小子进去多久了?这都快到最后时限了!他那枚玉符的光点……我怎么感觉比前几天黯淡了那么多?几乎都快看不见了!”
他越说越急,几乎要站起来:“那地方邪门得很!十五年前折了多少好苗子在里头!关雎他虽然性子执拗,但天赋心性都是上佳,又是为了救人才……这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跟掌门交代?怎么对得起他的……”
莫忘尘端坐不动,玉尺横于膝上,尺身流转着温润的光泽。他并未立刻回答,深邃的目光先是淡淡扫过那片代表幻阳沙漠的刺目红色,在那枚几乎微不可查、仿佛随时会熄灭的光点上停留了一瞬,随即又落回那片笼罩境中境的迷雾,仿佛在权衡着什么。
“幻阳迷阵,考校的不仅是修为,更是意志与机缘。”他清冷的声音终于响起,如同山涧冷泉,带着一种能让人稍稍冷静下来的力量,“关雎心志之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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