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师徒切磋 (2/3)

融化的雪堆里，小屁股朝天。

    洛绝尘拍了拍手，故作深沉地摇头：“徒儿，你还差得远呢。”刘三思从雪堆里爬出来，小脸通红，眼睛里却燃烧着前所未有的战意！

    “师尊！我一定会超过你的！”

    刘三思放完“狠话”时，钟恰好敲响。

    （该去法缘殿上课了。）

    洛绝尘背光而立，奶音里带着藏不住的笑意：“记得酉时带雪鸡回来。“

    刚准备意念起玉莲佩的小身影突然踉跄了一下，雪地里传来气急败坏的童音：“知！道！啦！”

    洛绝尘回房便扑进软枕堆。朦胧间瞥见识海里的小树苗似乎蹿高了些许，嫩叶上还沾着星辉似的露珠。

    “师尊...”酉时的敲门声带着闷闷的鼻音。

    洛绝尘打着哈欠推开门，只见小徒弟顶着满脑袋鸡毛，怀里抱着两只瑟瑟发抖的雪鸡。那白绒绒的鸡冠上，赫然各系着一条歪歪扭扭的红绸。

    又是晨光微熹的一天，念邪山峰顶的瀑布声已隐约可闻。那轰鸣如雷的声响传到碧池畔时，早被山风揉碎成细碎的白噪音，像是谁在云端慵懒地摇着水晶帘。

    洛绝尘没有像刘三思那样上完课回来还要埋头修炼，他揣着小竹凳往碧池边一坐。六岁孩童的身子裹在宽大的素白袍子里，活像只偷穿大人衣裳的雪团子。他随手折了根青竹枝当钓竿，细绳末端晃悠悠悬着半块桂花糕。

    “愿者上钩~”奶声奶气的尾音惊跑两尾锦鲤。

    日头渐渐爬上柳梢，钓竿早歪倒在芦苇丛里。洛绝尘蜷在池畔青石上睡得正香，腮边还粘着片不知哪儿飘来的花瓣。偶尔有灵蝶掠过鼻尖，他便皱着鼻子“唔”一声，翻个身继续会周公。

    三日光阴就在这钓竿起落间溜走。直到第四日清晨，刘三思去上课前来看看三日都没动静的洛绝尘，他蹲在青石边，盯着师尊睫毛上停驻的蓝蝶看了半晌，突然伸手——

    “阿嚏！”

    洛绝尘揉着鼻子坐起身，头顶还翘着两撮呆毛。见徒弟盯着空荡荡的鱼篓憋笑，立刻板起脸：“笑什么？这叫...叫修身养性！赶紧去上课吧你。”

    阳光透过他身后层层莲叶，在水面投下晃动的光斑。有尾胆大的红鲤正偷啃那块泡发的桂花糕，荡开一圈圈涟漪。

    水面倒映的天光忽然被一抹素白搅散。洛绝尘眯起眼睛，看到岸边立着的身影正弯腰替他拾起歪倒的钓竿，月白云纹广袖垂落时，带起一阵清冽的松墨香。

    “绝尘，随我去万花苑。”

    那声音如他腰间悬着的戒律玉尺般温润。

    “四长老...”小团子一骨碌爬起来，头顶还粘着片柳叶。他仰头望见莫忘尘垂落的青丝用玉簪松松绾着，发间那支点翠流苏正随着俯身的动作轻晃，在晨光里漾出温柔的光晕。

    洛绝尘拍拍衣摆沾的草屑，奶音里带着罕见的郑重，“若他不愿...”

    “他会給的。”莫忘尘拉起他的小手，“走吧。”

    墨轩台·万花苑

    踏入万花苑的刹那，洛绝尘瞳孔骤缩——那些往昔灵光流转的醉蝶花，如今竟在伪装盛开。真实的花海早已枯萎大半，残存的绛珠草缠住他脚踝时，茎叶都在细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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