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边堡疑云 (2/4)
更深的死寂与绝望。
赵铁柱靠着冰冷的墙,闭眼强压翻腾的情绪。恐惧、屈辱、干渴、伤痛……毒虫般啃噬。但三年义务兵的坚韧和护林员的警觉,在绝境中凝成最后一丝清醒。
观察!寻找生机!
他强迫自己冷静,调动所有感官探查囚笼与环境。
视觉:光线只来自高窗。窗棂粗大,缝隙窄小。牢房狭小,除烂草污桶,空无一物。木栅粗壮结实,铁钉藤条加固。牢门外是狭窄通道,对面似有同样牢房,光线太暗不明。通道尽头有向上台阶,通向光亮。
听觉:死寂为主。远处隐约有模糊呼喝(操练?)、金属碰撞、还有……一种低沉的、如同地底闷雷般的嗡鸣?分辨不清。近处是自身粗重呼吸心跳。角落有老鼠窸窣。
嗅觉:如前所述,混合恶臭浓烈刺鼻。
触觉:地面冰冷湿泞。绳索勒入皮肉,双臂麻木刺痛。泥墙冰冷粗糙。
他扭动身体摩擦绳索,粗糙却捆得死紧,无法松动。双脚试探木栅根部,深埋地下,牢不可破。牢门下缝隙稍大,仅容鼠窜。
时间在煎熬中流逝。斜阳昏黄,牢内更暗。
通道尽头再次响起脚步声!更沉稳,更威严!不止一人!
赵铁柱心弦瞬间绷紧!猛地抬头,身体绷如猎豹,死死盯住通道拐角。
两名持矛士兵率先出现。身着更齐整的明军鸳鸯战袄(红胖袄,外罩镶铁叶的罩甲),头戴红缨笠盔,眼神锐利警惕。矛尖寒光闪烁。
紧随其后,一个身影出现。
中年男人,身材精悍。身着深棕色、沾满尘土污渍的皮质罩甲(比狱卒的棉甲更高级,护住胸背肩),边缘磨损。腰间挎一柄带鞘的明制柳叶腰刀,刀鞘硬木包铜,刀柄缠磨损皮绳。
脸,黝黑粗糙如砂石。脸颊瘦削,颧骨突出。一道寸许长的暗红疤痕,狰狞地斜贯左眉骨,为冷峻面容平添戾气煞气。眼神锐利如鹰隼,带着常年刀口舔血的冰冷审视,扫过牢房,如刮骨钢刀,让赵铁柱遍体生寒。
男人停在牢门前,目光如实质落在赵铁柱身上。身后士兵立刻上前,哗啦打开大铁锁。
“拖出来。” 男人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如砾石摩擦,带着浓重西北腔,命令不容置疑。
士兵如狼似虎冲入,粗暴地将赵铁柱拖起!双臂剧痛让他闷哼。
他被拖到通道中央,站在男人面前。士兵左右按住肩膀,动弹不得。
男人背手,绕着赵铁柱缓缓踱步,鹰隼般的目光扫过他全身,最终落在他脸上那双不屈的眼睛上。
“名姓?籍贯?” 男人冷冷发问,依旧是难懂的方言。明朝的官方语言是金陵话,吴侬软语最是难懂,更何况是叽叽呱呱的南京话,又带着古腔古调,以及和现代语音发音的不同,更是听不懂了。
赵铁柱茫然。
男人皱眉,不耐。旁边士兵立刻递上一块打磨光滑的方形木牍和一根削尖的炭条。
男人接过,锐目如电,换了个问题:“何方人氏?缘何擅闯我西宁卫防区?可是北虏(指蒙古)奸细?抑或山中贼寇?” 他边说,边用炭笔在木牍上快速写下几个繁体大字:【名?籍?何来?虏探?山匪?】
&n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