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药碗砸了,账本该翻了 (2/3)
p; 板上已经写了十三个名字,“清瘟组”八个,“血清组”五个——林九娘的名字在最末,墨迹未干。
楚昭南的脸涨得发紫。
他瞥见林九娘咳着血帕蹲在角落,突然伸手去抓血清瓶:“我要验这邪药!”
“楚掌令。”云知夏按住他手腕,指腹抵在他尺泽穴上,“你若碰坏一瓶,剩下九瓶我立刻倒进护城河。”她眼尾微挑,“你不是最在乎《太医典》吗?不如等三日,让典里多添一笔‘实证’。”
第一夜,药鉴司的灯没熄。
云知夏守在林九娘床前,冰巾换了一轮又一轮。
妇人烧得说胡话,抓着她的袖子喊“阿福”——是她儿子的小名。
云知夏替她把额发掖到耳后,针包在火上烤过,银针刺入大椎、曲池,汗慢慢从林九娘额角渗出来。
“烧退了。”守夜的小药童举着体温计轻声道。
云知夏抹了把脸上的汗,看见林九娘睫毛颤了颤,像只落雨的蝶。
第二日晌午,清瘟组传来动静。
赵典簿攥着记录册冲进来,笔杆都快捏断了:“喝清瘟汤的刘三,吐了半盆黑血!王二家的……开始咳血了!”他翻到记录页,手直抖,“血清组的人,呼吸都稳了。”
云知夏没说话,只是往林九娘的药里添了勺蜜。
妇人靠在她怀里喝药,突然笑了:“甜的。”她沾着药渍的手摸向云知夏的脸,“我阿福……也爱喝甜的。”
第三日晨雾刚起时,林九娘醒了。
她望着帐顶的晨光,嘴角扯出个极淡的笑:“我……没白来。”话音未落,喉间涌出黑血,染脏了云知夏的衣袖。
云知夏跪在床前,替她合上眼睛。
林九娘的手还攥着那半块染血的帕子,指节僵得掰不开。
她取了刻刀,在记录板“林九娘”名字旁划了道斜线——“血清组:生七,死三”。
清瘟组的结果更惨。
赵典簿的记录册上,“清瘟汤”一栏歪歪扭扭写着:“呕吐八人,咳血七人,亡八人,仅二人生还,皆气若游丝。”
朱雀大街的日头正毒。
云知夏举着记录板站在长桌前,阳光透过板上的字迹,把“死八人”三个大字投在青石板上。
“尿量、体温、咳血频次,三项数据,清清楚楚。”她声音不大,却像钢钉钉进人心里,“你们的‘清瘟汤’,用八条人命证明了《太医典》的‘百试百灵’。”
人群炸了。
卖糖画的老张头摔了糖摊:“我孙子喝清瘟汤吐得脱水,要不是王妃给补液……”“我家男人喝了汤烧得说胡话!”“禁药?禁的是救命药吧!”
楚昭南抄起桌上的药碗,“哐当”砸在地上。
深褐色药汁溅在云知夏裙角,染黑一片青砖:“邪术!你这是蛊惑人心!”
云知夏弯腰拾起碎片。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