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迁都序幕 (3/4)
拓跋澄是拓跋云的长子,袭父亲的爵位为任城王。他与皇帝年纪相当,辈分却比皇帝高一辈,皇帝应称他为叔父,故敢顶撞皇帝。
拓跋澄迅速反驳道:“陛下龙兴已久,何得今乃虎变!”拓跋澄的话意思是:陛下您不是龙吗?怎么现在又用虎来说事了呢?
此话是任城王为怼而怼的,没有多少意思!他对元宏是步步进逼,没有半句退让,怼得元宏忍不住发怒了。
拓跋宏见拓跋澄步步紧逼反驳自己,勃然大怒,大声呵斥说:“社稷我之社稷,任城欲令众人沮丧邪!”
拓跋澄俯下身向皇帝深深作揖,说:“社稷虽为陛下之有,臣为社稷之臣,安可知危而不言!”
过了很久,皇帝才平息怒气,对群臣说:“朕与任城王不过各言其志,夫亦何伤!”说完拂袖而去。众臣见此情景,都不禁为拓跋澄捏了一把冷汗。
朝堂之上,元宏本想借太常卿占卜所得之革卦,引导群臣赞成他举兵南伐,再借南伐之机迁都,不想却遭到任城王的公然反对,令他怒火中烧。
拓跋宏回宫后立刻召拓跋澄入见,还未等到拓跋澄登上皇宫的台阶,皇帝就迎上前去对他说:“朝堂之上,朕与群臣议论革卦,今朕欲与叔父重论之。向者朕震怒于廷,明堂之忿,惟恐人人竞言,阻我迁都大计,朕故以声色震慑文武百官耳。想任城谅朕此心。”
拓跋宏让左右退下,单独对拓跋澄说:“今日之举,诚为不易。但国家兴自朔土,徙居平城;此乃用武之地,非可文治。今将移风易俗,其道诚难,朕欲因此迁宅中原,卿以为何如?”
拓跋澄说:“陛下欲卜宅中土,以经略四海,此周、汉之所以兴隆也。”
拓跋宏说:“北人习常恋故,必将惊扰,奈何?”
拓跋澄说:“非常之事,故非常人之力所能及。陛下断自圣心,彼亦何所能为!”
拓跋宏说:“任城,吾之子房(张良)也!”皇帝见拓跋澄不反对自己迁都,当即决定给拓跋澄加官晋爵,封他为抚军大将军、太子少保,又兼任尚书左仆射,以此来巩固拓跋澄对自己的支持。
拓跋宏深知:草原帝国发展到了这个阶段,偏居代北的平城已经不再适宜继续作为都城。当时平城所在的代州地区,保守势力很大,他们认为拓跋鲜卑的天下,是他们以平城为据点在马背上打下来的,他们留恋草原的生活方式,要保持原先强悍好战的特质。他们认为脱离平城南迁,就会逐渐丧失善战的性格,这样不仅不能再统治汉人,并且还会被汉人同化。一般鲜卑人对文化并不尊崇,也感觉不到民族危机的严重,他们希望一直压制着汉人,安于守旧。所以拓跋宏必须想出一个巧妙的办法来对付。
太和十七年(493年),拓跋宏为冯太后守孝三年期满了,太尉拓跋丕等臣子上表催促皇帝确立皇后,说:皇后所居住的长秋宫一直空置着,六宫没有主人,请皇上尽快选出六宫之主。
拓跋宏听从了大臣们的意见,在太和十七年夏天的四月戊戌(493年5月19日),举行了隆重的立后礼仪,立冯太后的第三侄女冯清为皇后。两个月之后,长子拓跋恂也顺利立为皇太子。
一切都按照冯太后生前的计划进行。拓跋丕是朝廷重臣中最能代表冯太后意志的人之一,他当年以禁卫武官身份参与冯太后发动的反乙浑的政变,从此飞黄腾达,是冯太后最倚重的朝臣之一。
冯清成为皇后之后,后宫内秩序井然,拓跋宏也严格遵照嫔妃们的等级次序,依次召幸皇后、左右昭仪、夫人、嫔、贵人、椒房等嫔妃,次序丝毫不乱,没有谁特别得宠,也没有谁被冷落了。
此时,冯家达到了最为鼎盛的时期。冯太后入宫嫁给先皇文成帝拓跋濬,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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