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母子斗法 (3/5)
急了,不知道李弈发生了什么事不能前来。她派身边的太监出去了解情况,太监出去许久才回来报告。
太监匍匐阶前,额角涔汗,颤声道:“回禀太后,大事不好,万岁爷已遣羽林卫围了李尚书府第,其胞兄二人亦同遭囹圄。”
冯太后端坐凤榻,眼睫毛微颤,声如裂帛:“皇上为何如此?李氏兄弟素称忠良,何至于此?”
宦者再拜:“圣上言其兄弟三人朋比为奸,与李䜣等结党营私,更有铁证如山。”
“荒谬!”太后倏然起身,霞帔逶迤。
冯太后感到事情的严重性了,但她一时间也无法采取行动,只能再派人去了解更加详细的内情。
事情原来是由李弈大哥李敷的好友李䜣引起的。李䜣在相州刺史任上,政绩优异,被评定为各州之最,因此获得皇帝加赐衣物。此后他逐渐产生骄傲自满的心态,开始收受百姓财物和商贾珍宝,最终被兵民告发。
尚书李敷与李䜣自幼便是好朋友,为官之后常暗中维护他。这次也把告发李䜣的文书压住不往上报。有人建议李敷向皇帝揭发李䜣的过错,但李敷并未同意。
皇帝得知李䜣的罪行后,决定拿李䜣当突破口,所以下令用囚车去拘押李䜣。正当李䜣走投无路时,有手下官员暗示李䜣利用皇帝对李敷兄弟的不满,揭发他们的隐情以保全自身。李䜣内心不愿这样做,就算他愿意出卖朋友,但也说不出李敷什么罪状。
于是李䜣对女婿裴攸说:“吾宗与李敷家族虽非近亲,但情如一家。如今劝吾告发李敷,竟如何也?昨来每欲为此取死,引簪自刺,以带自绞,而不能致绝。且亦不知其详。”
裴攸说:“何必为他而死?李敷兄弟之事有迹可循。有冯阐者,先为敷所击败,其家切恨之,但呼阐弟问之,足知委曲。”裴攸于是找到李敷的一个仇人冯阐,由冯阐之弟弟提供罪状。李䜣听从了建议。
此外,赵郡的范标也详细列举了李敷兄弟的罪状,官员上报后,李敷因此获罪。
李䜣罗列了李敷兄弟的二十多条隐罪,所谓隐罪,都是难于证实的,如朋友间私下的言语等。但对献文帝来说这些已经足够。
范标是李敷的同乡,他告发的内容恰好足以佐证李䜣所列的隐罪,这下子就成了铁案了。
献文帝受理此案,看到李敷兄弟犯下如此之多的罪行,勃然大怒。他翻看了卷宗,认为此案罪证充分,当庭判决,把李敷兄弟迅速推出去砍了,冯太后鞭长莫及。李氏兄弟三人——李敷、李式、李弈,加上李敷的次子李仲良,李敷从弟李显德,妹夫宋叔珍,都同时伏法,只有少数几个亲属逃跑得脱,几乎是灭门之祸。
冯太后一生唯一的一次浪漫心灵之旅,就此戛然而止,留给她的是无限的悲哀和仇恨。她恨献文帝,这个由她一手养大、一手辅佐的皇帝,居然下了如此毒手。她更恨自己,是自己的妄为和不避耳目,才使得李弈大摇大摆进出宫廷,最终成为献文帝的眼中钉。太后暗下决心,关闭心扉,不再接纳任何人,也不再因为自己的疏忽把任何人带到不幸的深渊。她更加深刻明白了一个道理,在这个王朝里,等待女人的最终是个悲剧,女人活该一辈子孤独。
二十九岁的冯太后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爱人举家遭祸罹难,沉痛与仇恨可想而知。她虽不是献文帝的生母,但是却抚养他十来年,他们之间本来是有母子情义的,然而在献文帝诛杀李敷兄弟之后,十年恩义一饮而尽。此时献文帝已经完全把嫡母冯太后推到自己的对立面了。
这个仇冯太后迟早是要报的,只是君子报仇十年未晚。拓跋弘处理掉李敷兄弟之后,就要提拔李䜣了,把他调离相州刺史的位置,让他进入朝廷,取代李敷出任中书监。冯太后知道后,让宗室大臣拓跋丕等人弹劾李䜣,说他在相州刺史任上收受贿赂,这种带有污点的官员不适合在朝廷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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