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2章 林小雨回家 (2/5)
牛皮纸信封,硬是塞到林小雨父亲手里:“叔,拿着!办事儿用!别推辞!”信封里塞满了红票子,分量不轻。他又对司机说:“师傅,你先回去吧!辛苦你了”
司机点点头,倒车离开。
三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泥路深处走。
天完全黑透了。林小雨父亲腾出一只手,摸出个旧得掉漆的铁皮手电筒,拧亮。
昏黄的光柱在漆黑的泥路和两旁的灌木丛上晃晃悠悠,勉强照出前面一小段路。
四周是连绵起伏的黑黢黢的山影,虫鸣声此起彼伏。
周富贵手里的破布幡子又轻轻动了一下,林小雨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在他脑子里响起:
“大哥…就是这条路…那年我揣着两百块钱,跟着村里的秀姐去城里打工…天也是这么黑…路也是这么难走…我…我害怕,又高兴…”
周富贵没吭声,只是把破布幡子往身边拢了拢。
走了快一个钟头,翻过一道光秃秃的小山梁,下面山坳里,稀稀拉拉亮着些昏黄的光点,是灯。
村子不大,也就几十户人家,房子多是土坯垒的,黑瓦顶。
林小雨家在村子最靠山脚的位置,三间低矮的土坯房,墙皮掉了不少,露出里面的黄泥巴。
屋顶的瓦碎了好几处,用破塑料布蒙着。一个瘦得像麻杆的男孩,抱着膝盖蹲在低矮的木门框边上。听到脚步声,他猛地抬起头,哑着嗓子喊了一声:“姐…?”声音带着点不确定的期盼。
昏黄的手电光晃过去,照亮了林小雨父亲怀里紧紧抱着的那个刺眼的红布包。
男孩脸上的那点光瞬间灭了。靠着冰冷的门框,一点点滑坐到地上,头深深埋进膝盖里,肩膀无声地耸动起来。这是林小雨的弟弟,小树。
堂屋里点起了几根粗粗的白蜡烛,烛火被从破窗户缝钻进来的风吹得摇曳不定。
昏黄的光勉强照亮了屋子。正对着门的土墙上,贴着一张褪色的“福”字,下面用两张长条凳架起一块旧门板,门板上铺着家里唯一一床还算干净的蓝白格子床单。林小雨的骨灰盒,就端端正正地放在那格子床单的正中央。这就是她的灵堂了。简陋得让人心头发酸。
几个听到消息赶来的邻居婶子,默默地帮着张罗。
她们从自家拿来些白纸,手脚麻利地剪成简单的纸花,用浆糊贴在灵堂四周的墙壁上。
又找出一块褪色的红布,叠成花,挂在骨灰盒前面。没人说话,只有压抑的啜泣声和纸张摩擦的窸窣声。
林小雨母亲一直呆呆地站在门边,看着那个小小的红布盒子。
直到一个婶子把剪好的白纸花递给她,让她也贴一个。她接过那朵轻飘飘的纸花,手指颤抖着,想往墙上按。可那纸花像是烫手,又像是重得拿不住。
她看着看着,突然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咽,然后瘫倒在墙角的地上,身体蜷缩起来、几乎喘不上气的嚎哭。
那哭声里是掏心挖肺的疼,在简陋的土屋里回荡,撞在每个人的心上。
周富贵默默退到院子里,靠着土坯墙根蹲下,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靠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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