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波里的乡愁 (2/6)
,右手捏着张《台湾新生报》——报纸第三版刊登着“本省民谣采集计划“的启事,这是“海燕小组“与上线联络的暗号。当他假装整理领口时,袖口露出的机械表指针正指向9点整,秒针在“3“的位置微微停顿——这是通知联络人“渔夫“安全的信号。
“先生要买歌仔戏唱片吗?“穿碎花布衫的小女孩突然钻到他面前,举着张《陈三五娘》的黑胶唱片。林默涵注意到唱片封套右下角有个针孔大小的三角形,这是约定的接头标记。他接过唱片时,女孩在他手心塞了个油纸包,同时用闽南语快速念着:“月娘光光照厅堂,阿母叫我早困床...“
这句《天黑黑》的歌词让他心头一震。按照密码本,这是“内鬼已出现“的警告。他不动声色地将唱片放进竹篮,转身走向旁边的豆浆摊。穿蓝布衫的老板正在用长勺搅动锅里的豆浆,当他舀起第一勺时,勺柄在晨光中划出个标准的正弦波形——这表示安全屋未被监视。
“要加糖吗?“老板问着标准的接头暗语。
“三分甜就好。“林默涵回答,同时将油纸包塞进装着油条的纸袋。这个回答意味着他需要最新的频率表。老板递过豆浆碗时,碗底贴着片极薄的糯米纸,上面用柠檬汁写着三组数字:7500\/11250\/15000,这是今晚要使用的跳频序列。
回到位于水仙宫市场二楼的住处时,苏晴正在用发报机测试闽南语民谣密码。她将《雨夜花》的简谱画在纸上,每个音符对应不同的字母:“哆“是A,“来“是B,四分音符代表数字,附点则表示间隔。当她哼唱到“雨水滴落在花棚“这句时,电键突然发出刺耳的杂音。
“有人在扫描这个频段。“林默涵立刻关掉电源,将发报机推进地板下的暗格。窗外传来扩音器的声音,正在播放最新的《广播电视法》解读:“凡擅自变更收音机接收频率者,视同通匪...“苏晴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昨天高雄出事的'海燕三号',“她声音发颤,“他们的报务员是我在厦门女子师范的同学。“墙上挂着的台南地图被风吹得哗哗作响,用红笔圈出的美军雷达站位置,此刻像只睁开的眼睛。
林默涵从竹篮里取出那张《陈三五娘》唱片,放在改装过的电唱机上。当针头接触唱片时,发出的不是预想中的歌仔戏,而是经过录音处理的摩斯电码。这种源自OSS(美国战略情报局)的技术,能将情报隐藏在音乐信号的间隙中,只有配备特定滤波器的接收机才能识别。
“内鬼可能在技术组。“苏晴突然说,眼睛盯着唱片转动时反射的光斑,“知道民谣密码的只有五个人。“她从梳妆台抽屉里拿出个胭脂盒,打开后里面是微型相机和几卷胶卷——这是准备在紧急情况下销毁的证据。
楼下突然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林默涵抓起唱机上的唱片,将它掰成两半——这种特制的赛璐珞唱片在断裂时会释放出氟化氢气体,能在三十秒内销毁附近所有纸张上的字迹。当他掀开后窗的瞬间,看见三个穿着黑色中山装的男人正从楼梯上来,领头那人的皮靴后跟镶着铁掌,在木地板上敲出沉重的鼓点。
第三章 声波对抗
7月25日23点17分,台南机场西北方向三公里的废弃灯塔里,林默涵正在进行最后的频率校准。这部由R-34电台改装的跳频发射机,此刻正伪装成渔民用来预报台风的气象仪器,天线则藏在灯塔顶端的雾号里——这种设计灵感来自他在重庆无线电专科学校的毕业论文。
“美军雷达站已经关机。“耳机里传来苏晴的声音,带着电流特有的沙沙声,“但我监测到三个可疑信号源,方位角320、45和180,正在形成三角包围。“她的闽南语夹杂着专业术语,像某种加密的祷告词。
林默涵转动调谐旋钮,将频率锁定在7500千赫。示波器上跳动的正弦波突然出现不规则抖动,他立刻按下紧急开关,整个系统切换到被动接收模式。这种电子对抗技术源自朝鲜战场,能在0.3秒内识别并规避敌方的测向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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