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余则成的“生意经” (3/5)
r /> 书房的门这时候开了,梅姐端着盘水果进来。她大概在门外听见了话头,把果盘放在桌上,也叹了口气。
“可怜见的。”梅姐说,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看着余则成,“则成你还年轻,该再找一个。总不能一个人过一辈子吧。”
余则成摇摇头,苦笑:“师母,我心里搁着人,装不下别的了。”
他说得很轻,但很坚决。
梅姐眼睛红了,拿手绢擦了擦眼角:“翠平妹子是真好。每次来都帮我择菜,和我说体己话……”
“行了行了,”吴敬中打断她,“说这些干什么。”
梅姐瞪了他一眼:“怎么了?我跟则成说说话不行?你们男人啊,就是心硬。”
吴敬中摆摆手,不跟她争。他重新坐下,看着余则成:“则成,你师母说得也对。人总得往前看。不过这事不急,你自己慢慢想。”
余则成点点头,没说话。
外头的雨渐渐小了,变成淅淅沥沥的。书房里光线暗下来,吴敬中起身开了灯。昏黄的灯光照在三个人脸上,每个人的表情都有些模糊。
又坐了一会儿,余则成起身告辞。吴敬中送他到门口,老妈子已经拿着伞等着了。
“则成,”吴敬中在门口又叫住他,“刚才说的那件事,你抓紧时间办。需要什么,直接跟我说。”
“是,站长。”
余则成撑开伞,走出吴公馆。雨水顺着伞沿滴下来,在地上溅起小小的水花。他走到巷子口,回头看了一眼,吴公馆的门还开着,吴敬中站在门口,身影在雨幕里模模糊糊的。
他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雨中的台北街道,行人稀少,店铺早早关了门。街边的路灯亮起来了,昏黄的光晕映在湿漉漉的地面上。
余则成走得很慢。脑子里一会儿出现的是刚才和吴敬中的谈话,一会儿出现的是翠平的脸。
生意上的事,他其实早就想好了。通过香港,把西药和古董倒腾出去,赚的钱,一部分孝敬吴敬中,一部分分给底下人,剩下的……可以留下一些,万一将来有用。
但香港那个“陈先生”,是他编的。他得真找这么个人,或者创造这么个人。
还有更急的事:他来台湾快一个月了,组织还没联系他。胶卷拍好了,晾干了,就藏在办公室抽屉的夹层里。那卷胶卷烫手,得赶紧送出去。
可怎么送?等组织联系,要等到什么时候?
他走到住处时,天已经完全黑了。那栋小楼里亮着几盏灯,他的窗户黑着。他掏出钥匙开门,楼道里很暗,他摸索着上了楼。
开锁,推门,进屋。他没开灯,摸黑走到窗前,看着外面。
雨还在下,细细密密的。街对面那户人家亮着灯,窗户上映出一家人吃饭的影子,暖暖的。
余则成看了一会儿,转身走到桌边,划了根火柴,点亮油灯。
灯光跳动着,照亮了小小的房间。他把湿外套脱下来挂好,在椅子上坐下。
从抽屉里拿出纸笔,他开始写那份“生意章程”。写得很细,具体到每一步怎么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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