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余则成的“生意经” (1/5)
礼拜六下午,天阴着,看样子要下雨。
余则成从站里出来,手里拎着个公文包,看着沉甸甸的。他在街边站了一会儿,叫了辆三轮车。
“吴公馆,知道吗?”
“晓得晓得。”车夫拉起车就跑。
车子晃晃悠悠的,余则成靠着车篷,看着街边的店铺一家家往后倒。路过一家茶叶铺子时,他叫车夫停一下,进去买了半斤上好的龙井。茶叶包得方正正,他用报纸又裹了一层,这才重新上车。
吴公馆在中山北路,独门独院,不大,但清净。余则成在门口站了站,整了整领口,这才按门铃。
门开了,是吴家的老妈子。
“余副站长来了,快请进。老爷在书房呢。”
余则成点头,跟着老妈子往里走。院里种着几丛竹子,风吹过来,竹叶子沙沙响。客厅里摆着一套红木家具,擦得锃亮,能照见人影。
吴敬中正在书房里写字。听见脚步声,抬起头,见是余则成,笑了:“则成来了,坐。”
余则成没坐,先把茶叶放桌上:“站长,刚路过茶叶铺子,看这龙井不错,给您带点尝尝。”
吴敬中放下毛笔,走过来拿起茶叶闻了闻:“嗯,香。坐坐坐。”
两人在靠窗的藤椅上坐下。老妈子端了茶进来,是普通的乌龙,茶汤有点浑。
吴敬中端起茶杯,没喝,先叹了口气:“则成啊,这几天站里怎么样?”
“还行,就是经费有点紧张。”余则成说着端起茶杯,吹了吹浮在上面的茶叶沫子,“行动处那边,刘处长抱怨了好几次,说线人费都发不出来。”
“发不出来?”吴敬中皱眉,“毛局长不是刚批了一笔款子吗?”
“批是批了,”余则成放下茶杯,声音压低了些,“可架不住各个衙门层层盘剥呀,等到了咱们这儿,就剩下个零头了。我粗略地的算了笔帐,光是维持现有的情报网,每个月就差这个数。”
他伸出三根手指。
吴敬中眉头皱得更紧了,没有说话,端起茶喝了一口。茶大概有点烫,他咂了咂嘴。
书房里静了一会儿。外头开始下雨了,雨点打在窗户玻璃上,噼里啪啦的作晌。
余则成看着窗外的雨,像是自言自语:“其实……也不是没办法。”
“哦?”吴敬中转过脸看他,“你有什么主意?”
余则成没有急着说。他站起身,走到书架前,随手抽出一本书翻了翻,又放了回去。转过身才慢慢开口:“站长,我这些天琢磨一件事,您说咱们守着基隆港,守着那么多进进出出的船,守着检查站,难道就只是检查情报吗?咱可不能守着金山穷死。”
吴敬中眯起眼睛,没接话。
“香港那边过来的货船,”余则成走回椅子边,坐下,身子往前倾了倾,“查得严,可查归查,有些东西……也不是不能通融,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什么东西?”吴敬中一时没弄明白,瞪着余则成问道,声音很平。
“西药。”余则成故作神秘地说,“盘尼西林,奎宁,这些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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