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吴敬中一语点破 (2/4)
p; 余则成抬起头,等着下文。
“不过现在不是时候。”吴敬中说,“等过段时间,风头过去了,你再拿出来。到时候,咱们一起办。”
“是,站长。”
“还有,”吴敬中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推过来,“这个你拿着。”
余则成接过,信封不厚,但有点沉。他打开一看,里面是十根金条,黄澄澄的,在晨光里晃眼。
“站长,这……”
“拿着。”吴敬中摆摆手,“你在天津站那么些年,积蓄都让翠平带回去了吧?现在一个人在这边,手头紧。这点钱,你先用着。”
余则成眼眶有点热。这不是装的。吴敬中这人虽然老奸巨猾,但对他确实不薄。
“站长,我……”
“行了行了,”吴敬中打断他,“别婆婆妈妈的。记住我今天的话,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
“是。”余则成把信封收好,揣进怀里,“谢谢站长。”
从站长室出来,余则成觉得怀里那包金条沉甸甸的,像块石头压在心口。
吴敬中这是在收买他,也是在绑住他。给他钱,给他许诺,让他死心塌地跟着自己——或者说,跟着毛人凤。
回到自己办公室,关上门。余则成把金条拿出来,放在桌上。十根,整整齐齐排着。他盯着看了很久,然后一根一根收起来,锁进抽屉最底层。
这些钱,他不能用。至少现在不能用。用了,就等于彻底上了吴敬中的船。
可现在这局面,不上船也不行。毛人凤逼他,郑介民拉他,吴敬中又把他往毛人凤那边推。
三股力量,像三只手,把他往三个方向扯。
他坐在椅子上,闭上眼,揉着太阳穴。头疼,一阵一阵地疼。
下午还得去码头。礼拜三没去成——那天临时有个会,吴敬中让他必须参加。今天必须去了。
他看看表,快十点了。从抽屉里拿出那个小铁盒子——里面是胶卷。他握在手里,握得紧紧的。
然后他起身,穿上外套,出门。
走到门口,小陈问:“余副站长,您出去?”
“嗯,去码头看看。”余则成说。
“要我通知司机吗?”
“不用,我自己去。”
他走出站里,叫了辆三轮车。车子往基隆港方向走,越走人越多,越走越吵。码头上永远是这样,乱糟糟的,但也生机勃勃的。
余则成在码头边下车,付了钱,慢慢往里走。
他在找第三号仓库。按照之前跟老赵约定的,如果有情报要传递,就放在三号仓库从东往西数第七根柱子,离地一米二的砖缝里。
他一边走,一边观察四周。码头工人在扛货,监工在吆喝,卡车进进出出,扬起一片尘土。空气里混杂着海腥味、汗味、机油味。
他看见了老赵。老赵正扛着一袋面粉,腰弯得很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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