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靖康二年 (9/9)
帷幕一角更有一个器乐班子,贵客举杯之时,奏乐相陪。
贵客说话之际,音乐声就渐渐低下来,隐隐回旋,若有若无,其间并无半点突兀。
天宫的一角,掀开个帘子,凡人窥见了都得意气全消,回去必然再不敢称富、称贵。
吴敏坐在主位之上,和耿南仲叙旧了一番,含笑举杯道:“希道,你从西北这几年,着实辛苦,我敬你一杯。”
耿南仲也举杯,和宇文虚中、吴敏隔空虚碰一下。
“辛苦谈不上,西平府那边也好生兴旺,但确实比不了咱们汴梁。”
他又笑吟吟地讲起来定难军的事,其他人都停下筷著酒杯,安静地听他开讲。
看的出来,耿南仲十分开心,整个酒宴几乎成了他一个人宣讲的场合。
等他讲的累了,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才放下杯子。
自然有使女无声过来,将残酒取走倾了,新的酒爵奉上。
再倾上一杯热好的温酒,若是他说话时间稍稍长了,冷酒就不断的撤下去,始终保持贵客举杯之际,手中犹温。
耿南仲越发的欢喜,在西平府虽然他地位也还行,但是哪里有这种享受。
自己这也算是重回东京,正该把原本的家当重新拾掇起来。
可惜,定难军中,没有那么多俸禄,想要捞点偏门也不容易。
自己虽然如今盖过了这些老友,但是生活的享受上,反倒不如去西北之前了。
定难军中,大多头面人物都是如此,过得相对俭朴,也不追求这些。
但耿南仲对此还是很看重的,今日的酒宴,让他重新记起了这美妙的生活滋味。
此番酒宴,没有过多的试探,真就像是老友重逢之后的一场欢聚似得。
等到吴敏将众人送走,回到书房的时候,宇文虚中等人已经去而复返。
他们聚在吴敏书房内,神色已经不复刚才酒宴上的从容,变得有些严肃。
“叔通,你怎么看?”
吴敏习惯性地问道,宇文虚中是他们的谋主,外号叫个智囊。
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取错的外号,宇文虚中确实足智多谋。
分析起旧日老友,宇文虚中没有丝毫地遮掩,直接说道:“就是他了,定难军上下,好似铁板一块,根本刀插不进,水泼不进。”
“唯有耿希道,似乎还对自己地位次于蔡京、魏礼不满。”
“他原本就是贪恋权位的人,投奔西北,也只是为了权势。如今他志得意满,又自视甚高,想要让他上钩,应该不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