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一根脊梁骨 (2/3)

停。”眼看她喋喋不休，朱怀恩忙打断，这东西听着还真像是一个小孩的幻想。

    谁也没把这话当真，他们连车子都没整明白，还什么三栖车。

    徐厂长摆正了情绪，从兴奋劲里回过神，认真问道：“林素以小同志，这件事对我们来说很重要，你真的会造车吗？”

    害怕她又说出什么奇怪的东西，他跟着补充：“路上开的小汽车，不用什么三栖车。”

    林素以叹气。

    几人的心跟着提起，徐福来忍不住叹气，果然把希望放在一个……

    “会造，要是连这个都不会，我可太没用了。”林素以叹着气说完，仰起头，无师自通四十五度角仰望上方，惆怅的来了一句：“你们让我造这个，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

    “！！！”

    心情就跟坐过山车似的跌宕起伏，徐福来也不顾她后半句话，紧张的问：“那你能画图纸吗？就像是你画刹车这样的图纸。”

    “能画，但是我画出来的你们造不了。”她冷静开口，作为一个数学家，遵循真理、实事求是才是她的追求。

    看到他们期待的眼神，林素以难得生出不忍的心情，不好意思告诉他们，即使她画出来，他们也没办法制作，以目前的科技水平和材料水平、生产力水平来说，无法创造出她所能画出的车，哪怕是最简单的。

    “我、我们为什么造不出来？”周成礼急切开口，急的额头都渗着汗，声音又急又慌：“我们这么多工人，就是手搓！我们也能搓出来！”

    “不一样。”林素以摇摇头，“你们想要的车子，是能够实现量产的车子，纲的产能太低，品质也不够，工人虽然多，但手搓零件的速度能有多快？如果无法实现大规模生产，成本降不下去，一辆车子的造价过高……”

    “我们现在无法考虑价值。”徐福来艰难开口，双眼通红，捏着拳头，声音沙哑：“我们现在只是需要证明，证明哪怕只靠我们，只靠我们这些什么都不懂的工人，也能造出小汽车，我们需要一个信仰。”

    “让世界能够知道——我们谁也不靠！也能造出属于自己的小汽车！”

    林素以疑惑看他，“这样有什么意义呢？不能量产的东西，即使造出来也没有价值。”

    听到她的问话，周成礼沉默了，朱怀恩撇过头。

    唯有徐福来认真的注视她，那双眼睛，在灯光下像是在闪着泪光，他的声音温柔而厚重：“孩子，我们得先站起来。”

    “只有站起来，才有继续前进的可能。”徐福来轻声说道，请求一个五岁的孩子，在任何人看来都是荒谬的，但此刻，面对詹特斯的压力，上面的压力，厂子里几千张嘴巴，他别无选择：“只有站起来，才能考虑走、考虑跑。”

    林素以沉默。

    同样的话，她听过，在爸爸妈妈嘴里听过。

    【我们得站起来，只有站起来，才能不被欺负。】

    每一个人，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在努力为这个国家，添一根不会被压断的脊梁骨。

    她没说话，认真地把桌上凌乱的图纸全部一张张的捡起来，一张张认真的看一遍，最后把目光投向徐福来：“这是你们造的小汽车吗？”

    徐福来点头：“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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