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哥哥张耀祖的现状与压力 (1/2)
清远县城的傍晚,比张家沟村多了几分喧嚣和杂乱。老方换上了一身更显市井气的夹克衫,混迹在县城中心广场周边的人流中。他的目标,是寻找张耀祖。根据村民提供的模糊线索—— “在县里跟人瞎混”、“常去网吧和台球厅”—— 老方将搜索范围锁定在几家年轻人聚集的娱乐场所。
很快,在一家烟雾缭绕、充斥着廉价香烟和泡面味道的网吧角落里,老方发现了目标。一个穿着仿冒名牌运动服、头发用发胶抓得略显夸张的年轻男子,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脑屏幕,嘴里叼着烟,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沉浸在网络游戏的世界里。他的面容与张艳红有几分依稀的相似,但眉宇间却多了几分被宠溺出的浮躁和长期熬夜留下的虚浮。这就是张耀祖。
老方没有立刻接近,而是在不远处开了台机器,假装上网,暗中观察。张耀祖打游戏的情绪起伏很大,赢了就用力拍桌子叫好,输了就骂骂咧咧,对着麦克风抱怨队友。他手边放着一瓶廉价饮料和吃剩的零食袋,显然已经在这里呆了不短时间。期间,他接了一个电话,语气很不耐烦:“催什么催!知道了!……钱?钱哪有那么好挣!等着!” 挂断电话后,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狠狠吸了口烟,又投入到游戏中,仿佛想用虚拟世界的厮杀来逃避现实的烦恼。
接下来的几天,老方通过多种渠道,逐渐拼凑出张耀祖在县城的生活轨迹和真实状况。
“混日子”的县城青年
张耀祖并没有一份正式稳定的工作。他所谓的“跟朋友做生意”,在老方的核实下,真相是偶尔帮一个开小卖部的远房亲戚拉拉货、看看店,收入极不稳定且微薄。更多的时候,他是在县城里游荡,泡网吧,打台球,和一群同样无所事事的年轻人喝酒吹牛。他讲究“派头”,抽的烟、喝的酒都要有点牌子(尽管是低档货),手机也要用最新款的(很可能是父母咬牙给买的或者是网贷分期),维持着一种与其实际经济能力严重不符的、虚浮的“面子”。
一位曾与张耀祖有过短暂接触的台球厅老板,对老方(伪装成来找人办事的远房亲戚)摇头道:“那小张啊,眼高手低!总想着干大事,挣快钱,可又吃不了苦。前阵子说跟人合伙倒卖二手手机,让人给坑了,本钱都赔进去了。回家估计又跟他妈哭穷去了。”
老方也核实到,张耀祖确实欠了一些小额债务,有来自朋友的,也有来自非正规网贷平台的,金额不大,但利滚利也让他颇为头疼,这或许是他时常烦躁、以及电话里被人催促的原因。
被“捧杀”的成长轨迹
通过走访张耀祖初中时期的老师(已退休)和部分还有联系的同学,老方还原了他的成长经历。他是家里唯一的男孩,自小就被王桂花视为心头肉、命根子。张建国性格懦弱,更是不敢管教。
“张耀祖小时候挺聪明的,就是被家里惯坏了。”一位退休老教师回忆道,“他妈护得厉害,一点重活不让干,学习不好也从不批评,总说‘我儿子以后是干大事的’。在学校惹了事,他妈不是来道歉教育,反而是来学校闹,说别人欺负她儿子。这么一来二去,孩子就废了。”
初中毕业后,张耀祖说什么也不肯再读书,王桂花也就由着他。之后几年,他换过不少工作:餐馆学徒嫌累,工厂上班嫌枯燥不自由,卖保险嫌丢人……高不成低不就,最终就成了现在这样在县城“混着”的状态。
沉重的“期望”与扭曲的依赖
然而,这种“混着”的状态,并非没有压力。相反,一种巨大的、扭曲的期望始终笼罩着张耀祖。王桂花将全部的家庭希望和未来寄托在他身上,尤其是“娶妻生子、传宗接代”这件大事上。
在县城一家小餐馆里,老方“偶遇”了正和一个朋友喝酒抱怨的张耀祖。几杯酒下肚,张耀祖的话多了起来。
“我妈天天催!催命一样!”他红着脸,声音带着怨气,“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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