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份额与符号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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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如同一个精密的机器人，开始了重复性的工作。观察、感知、弱化、敲击。动作机械却高效。一块又一块的魔晶石被他从岩壁上剥离下来，堆放在脚边。

    亚伦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从未见过有人这样挖矿。林烨的动作看起来并不快，甚至有些缓慢和刻意，但效率却高得吓人，几乎每几下敲击，都能带下一块矿石，而且他脸上的疲惫感似乎并没有急剧增加。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亚伦忍不住再次低声问道。

    林烨没有停下动作，只是淡淡地回答：“找准关键点，用巧劲。”

    他当然不会解释“奥术逻辑”和“微观结构弱化”，这听起来比魔法更令人难以置信。

    时间在枯燥的开采中缓缓流逝。监工托雷偶尔会踱步过来，阴冷的目光扫过林烨脚边那堆明显多于其他人的矿石，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被更深的贪婪和阴鸷所取代。他没有再说什么，但林烨能感觉到，那目光如同毒蛇，始终缠绕在自己背上。

    中午，矿奴们得到了短暂的休息和一顿简陋的饭食——一块黑硬得像石头、带着霉味的黑面包，和一碗清澈得能照出人影的、不知道什么植物熬的稀汤。

    林烨强迫自己咽下这难以下咽的食物，他知道，这是维持身体机能所必须的能量来源。他一边咀嚼，一边继续维持着体表的微弱防护力场，同时尽可能放松精神，尝试恢复那濒临枯竭的精神力。

    他注意到，大多数矿奴在休息时都如同被抽空了力气般瘫倒在地，眼神空洞。只有极少数人，像亚伦，还保留着一丝活力，低声交谈着。他还注意到，在矿洞的某个角落，有几个矿奴隐隐围成一个圈子，以一个脸上带着一道陈旧疤痕、眼神凶狠的光头壮汉为首。那壮汉似乎也注意到了林烨这个新人，目光扫过来时，带着一种审视和不易察觉的敌意。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矿场底层，似乎也有着无形的势力划分。林烨默默记在心里，这同样是需要警惕的因素。

    下午的开采更加艰难。持续维持防护力场和进行精准的精神力弱化，让林烨的大脑如同被无数细针穿刺，太阳穴的血管突突直跳。他的动作不可避免地慢了下来，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滴入眼中，带来一阵刺痛。

    但他脚边的矿石堆，依旧在缓慢而稳定地增高。

    傍晚时分，收工的吼声终于响起。监工们开始清点每个人的收获。

    轮到林烨时，托雷亲自走了过来。他看着林烨脚边那堆几乎达到普通矿工两倍数量的矿石，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蹲下身，粗暴地翻检着矿石，似乎想找出什么瑕疵。

    然而，林烨开采的矿石，断口整齐，品质均匀，甚至比许多老矿工粗放式开采出来的还要好。

    托雷站起身，死死盯着林烨，那双三角眼里闪烁着难以置信和被挑衅的怒火。他显然没料到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新人，竟然真的完成了这近乎不可能的任务。

    “哼，运气不错。”托雷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语气冰冷，“明天，还是这个数！”

    说完，他粗暴地踢了一脚那堆矿石，转身走开。

    林烨沉默地站在原地，感受着几乎要虚脱的身体和如同被掏空的大脑。他成功了，度过了第一天的危机，但也彻底被这条毒蛇盯上了。

    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随着人流返回囚笼。在路过一段潮湿的、长满苔藓的岩壁时，林烨的目光无意中扫过角落，忽然定格了。

    在那青黑色的苔藓掩盖下，岩壁上似乎刻着一个极其模糊的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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