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五色相宣 (11/12)
子这么快就办完了?”
景翊幽怨地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盘腿往茶案旁的椅子里一坐,“没有……我看困了,估计你也看困了,来跟你说件事提提神。”
萧瑾瑜埋头写着,没吭声。
这人既然来了,那不管他想不想让他说,他都肯定是不说完就不会走的。
景翊果然不等萧瑾瑜搭理他就兀自绕着手指道:“你还记得我背后那道刀疤吧?”
萧瑾瑜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这个他自然记得,那是他迄今为止唯一料理过的活人身上的伤口。
大概是三年前的事,那会儿他还住在宫里,景翊伙着太子爷偷溜出宫看热闹,在外面受了道不浅的刀伤,怕让人知道露了行藏,不敢在外面医馆求医,更不敢宣宫里的太医,太子爷急中生了馊主意,想起他这个七叔是常年抱病的,就把流血流得只剩半条命的景翊偷偷送到了他那里,幸好他在学检验死人之余也学了些救治活人的东西,也幸好他的住处是宫中除御药房之外药品最齐全的地方,才勉强留下了景翊这条小命。
景翊因为这道伤在他那儿赖了足足半个月,后来行动无碍了又因为换药调养常来常往,也是打这道伤之后,他再也没法子阻止这人不分时间不分地点地跳他的窗户了。
至于他为什么三更半夜跑来提起这个,萧瑾瑜熬了一天的脑子实在懒得去想。
景翊也没打算让他想,听萧瑾瑜应了一声,便道:“我记得我跟你说过,这伤是因为有人在街上把我自幼随身的那个银镯子顺走了,我怕露了身份牵累太子爷,就追过去抢,混乱里被他们砍中的。”
萧瑾瑜又轻轻地嗯了一声。
他也是从这件事才开始觉察到,这个平日里看起来什么都不往心里放的公子哥儿其实是个心里有数的人,只是没事儿不轻易数给人看罢了。
“其实这里面还有件事没跟你说过……我追过去抢镯子的时候,那两个顺走我镯子的人正在一条僻静小巷里追杀一个老大爷,我没管那么多就把他俩拦住了,我是真心只是想把镯子拿回来的,但顺手也算是把那个大爷放跑了,救了他一命……”景翊说着,苦笑着一叹,“我今儿才知道,那个老大爷就是京城瓷王张老五。”
萧瑾瑜笔锋一顿,蹙眉抬头,“他认出你了?”
“不光是认出来了……”景翊笑得更苦了几分,“他就是那具焦尸的亲爷爷,我今儿为了办这个案子,把家底全报给他了。我本来想着他一个老人家横竖是没人照应,不如通过太子爷给他在御制坊安排个差事,在自己人眼皮子底下也安心些,可他像是怕什么似的,我说给他找几个仆婢来伺候他也不肯,说是要回赣州老家了,我看着倒不像是诳我的。”
萧瑾瑜眉心愈紧,虽是陈年旧事,但若被有心之人煽乎起来,以如今的朝局也不是闹着玩儿的。
萧瑾瑜皱眉的工夫,景翊声音微沉,轻声补道:“张老五提起这事的时候我截得及时,还没让她知道。”
萧瑾瑜自然知道这个她是谁,未置可否,只微微点头,“我替你留意着,你自己小心。”景翊又打了个哈欠,揉着在书房里窝得发酸的膀子怏怏地站起身来,幽怨地往萧瑾瑜波澜不兴的脸上扫了一眼,“你甭憋笑,想笑趁早笑个够,迟早让你碰上个比她还难对付的,让你后半辈子都笑不出来……”
景翊说着就要往窗边走,萧瑾瑜一道隐约的笑意刚浮上眼角,余光无意中扫见景翊的衣摆,不禁一怔,神色又沉了回去,“你衣摆怎么回事,跟人动手了?”
景翊一愣低头,目光正撞见那片被他自己扯得像狗啃的一样的衣摆,无可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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