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五蕴皆空 (2/9)
为命的孙子张冲身涉一案遇害身亡,京中才知道瓷王尚在人世,且尚在京城……其实三年前我就在京中见过他一面,只是那时不知道他就是京城瓷王。”
冷月不察地蹙了蹙眉头。
景翊昨夜不是说过,这事儿至今还是秘密,连安王爷都没敢说过,怎么就这样当着萧昭晔的两个手下人说出来了……
景翊似乎毫不在意什么秘密不秘密的,沉了沉声,把声音放缓了些,愈发详明地道:“那时他被几个江湖打扮的人追杀,我阴差阳错地救了他,也阴差阳错地被那些人砍了一刀,刀疤到现在还留在背上。我试过很多方子想把这道疤除掉,但是不管怎么折腾都不见消,就跟老天爷故意跟我过不去一样,不过昨儿晚上我才知道,老天爷不是跟我过不去,而是要跟伤我的那伙人过不去。”景翊说着,深深地看向面露隐忧的冷月,“昨儿晚上我夫人从这道刀疤上看出来,当日在我身上留下这道伤的刀不是江湖人用的刀,而是一把宫中或王府中侍卫们用的官刀。”
景翊这深邃静定的一眼像足了一句无声的安抚,把冷月的担心化了个干净。只要他仍心思清明,她就敢相信从他嘴里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他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
冷月不管仍扣在喉咙上的手指,清晰地点了点头。
“三年前当今圣上的子嗣都还没有离宫,在宫外建府的就只有与当今圣上同辈的几个王爷,在世且在京的就只有皇上的六弟瑞王爷,以瑞王爷爱财如命的性子,他就是恨张老五恨得入骨,也不会去杀这个随便做一个物件就能顶一处大宅子价钱的人。”景翊愈发静定地说罢,顿了一顿,才如一叹般轻道,“我刚才仔细琢磨了一下,宫里倒还真有个巴不得张老五快死的人。”
“三十八年前,八年前,三年前……”景翊细细数过这三个对张老五而言极为重要的年份,接道,“这三个年份宫里都有大事发生。三十八年前当今圣上还是太子爷,正年满十三,娶妃的同时也纳了一批女子进宫,这批女子里有几个就在皇上登基之后封了妃嫔,其中一个就是慧王爷的生母慧妃娘娘。”
冷月皱了皱眉头,这事儿大归大,但似乎跟张老五沾不着任何关系。冷月还没疑惑完,景翊又连说了两件跟张老五更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儿。
“八年前的腊月,慧妃娘娘坠湖,据说是皇长子熙王爷的生母姚贵妃指使熙王爷推的,慧妃娘娘因此染了肺痨,勉强捡回一条命,之后每逢换季就缠绵病榻,身子再没好过,姚贵妃被皇上夺了妃位,在搬去冷宫前一天晚上就把自己吊死在房梁上了。朝中一度因为这事儿乱得一塌糊涂,想必关内关外全都传遍了……三年前在我偶然救下张老五不久,这位慧妃娘娘就因病辞世了,慧妃娘娘一下葬,慧王爷就以为母丁忧三年之名向皇上请求提前离宫建府,皇上就准他离宫了。”
冷月还迷糊得厉害,画眉却像是恍然悟出了什么,两手掩口,只露出一双惊愕之下睁得滚圆的泪眼。
景翊背身对着画眉,一门心思全在冷月的每一分神情上,全然没注意到画眉的反应,只兀自道:“我若记得不错,有关瓷王的诸多传言里有这么一条,说瓷王虽未婚嫁,却与一位佳人情投意合,隐退前那段日子做的很多物件都与那位佳人有关……”
景翊毕竟尚在病中,话说得久了到底气力不济,禁不住低咳了几声,再开口时声音微哑,好似凭添了几分悲悯,“我曾听宫里人说过,慧妃娘娘最讨厌瓷器,平日饮食皆用银器,寝宫里的花盆也都是用的陶盆瓦盆……这猜测虽冒昧了些,但这位佳人极有可能就是入宫前的慧妃娘娘。张老五或是因为心灰意冷,也或是怕被宫里知道自己与慧妃娘娘有这么一段,就在慧妃入宫当年悄悄远赴了制瓷技艺颇佳的东齐,直到听说慧妃坠湖的事才放心不下想要回来看看,可慧妃娘娘由太子侍女一路爬至妃位,必是披荆斩棘,生怕张老五的事儿被宫里人知道用来大做文章,动摇她在宫里苦心经营的地位,就派自己信得过的侍卫去追查甚至追杀张老五,所幸这些年都被张老五逃过去了……”
除了同样知道张老五这段有关佳人轶事而先一步反应过来的画眉,冷月和神秀这一个被制之人和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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