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五味俱全 (3/10)
> 景翊一惊,慌地从床上跳了下来,“你这是干什么?”
景翊还以为她是想把自己的头发也剪成这个长短来安慰他,差点儿吓脱了魂儿,但冷月只斩下这一绺就收了剑,一手捏着自己这绺头发,一手在刚才放到床上的那把头发里抓出差不多粗细的一绺,两绺并到一块儿搁在手心里揉搓了一下,彻底揉成了均匀的一股,才像结麻绳一样接连绾了三个结,看得景翊又是一愣。
这好像是……
“我在安王府听赵大娘说,夫妻俩拜过堂之后要一人剪下一绺头发,打个结系在一块,才能算是结发夫妻。”冷月淡淡地说着,把结好的头发收进了怀里,愈发浅淡地补道,“你家好像没有这个规矩,不过既然你都剪下来了,那就别浪费了。”
冷月说完,不等景翊反应,就匆匆走到门口,抱起那被五花大绑着的人走了出去。
景翊在安王府两个侍卫看戏班的猴儿出场一般的目光中钻进马车里的时候,冷月刚安顿好那个还在昏迷中的人,见景翊进来便要出去,却被景翊出声唤住了。
“你先别走。”
冷月愣了愣,“有事?”
景翊在座位上找了个离那女人最远的地方窝了起来,才眨巴着眼睛望着冷月道:“我害怕。”
冷月从没听过一个大男人能把害怕这两个字说得这么理所当然,不禁噎了一下,朝那不省人事的人看了一眼,“人都绑起来了,醒了也动不了,你怕什么?”
“怕你。”
冷月又是一愣,“怕我什么?”
“怕你骑马的时候哭出来,视线不清楚很危险的。”
冷月愣得更厉害了,定定地看着这个一脸关切的人,没好气的声音有点莫名的底气不足,“我……我哭什么?”
“我也想知道,可惜这个看不出来。”
冷月嘴唇轻抿,一时无话。侍卫等半晌不见冷月出来,扬声唤了句冷捕头,冷月犹豫了一下,到底在景翊温和的注视下目光一沉,扬声回道:“我跟景大人说几句话,劳烦牵马。”
外面侍卫不知想成了些什么,笑着应了一声。马嘶车动,车厢忽然晃动起来,景翊到底是被冷月硬唤醒过来的,迷药药效还未褪尽,一晃之下忽然一阵头晕目眩,险些从座位上栽下去。
冷月忙扶了他一把,看向他的目光闪了一闪,“没事吧?”
景翊微微一怔,就着她的搀扶极近地打量了一下她神色格外紧张的眉眼,“你想哭……是因为我?”
冷月扶在他胳膊上的手僵了一僵,却仍没有松开,垂下头来抿嘴静了好半晌,才低声轻道:“你的安危比我的命重要。”
景翊一怔。大多数情况下这句话都不过是句动人肺腑的甜言蜜语,他还是头一回听到有人把这句话说得这么实在,好像不过是在陈述一件事实一样。
冷月说罢这句,又同样实在地接着道:“如果你出点儿什么岔子,我冷家一门就都不用活了。”
(二)
景翊怔得更狠了。
果然,她嫁给他是奔着一个差事来的,但这样差事似乎不是他先前想过的那些刺探甚至刺杀,而更像是……
景翊轻轻蹙起眉头,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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