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转移矛盾 (2/3)
她连珠炮般的质问,将矛头从自身巧妙地转向了案件背后更庞大。更黑暗的阴谋。
她不是单纯的在辩解自己无辜,而是在控诉一个笼罩下来的巨大的危险,并暗示自己额角的伤,正是这危险最有利的证明!
“官人,我当时很害怕,害怕那个黑影知道我还活着,会再来灭口!我怕牵连裴家!所以编了谎话...我不敢说!我怕说出来,下一个横尸荒野的,就是我,或者是官人你!”
最后,陆逢时将裴之砚也拉入“潜在受害者”的范畴,用恐惧和可能的家族危机作为最后的盾牌。
她在赌。
赌裴之砚对“三年前旧案”和“官场黑幕”的警惕性,远高于对她个人是否杀了一个人渣的追究。
在赌他的理智会权衡,是揪着一个可能“被迫卷入”的妻子的“小谎”不放,还是去关注那个真正威胁裴家安全、甚至可能影响他仕途的巨大阴影?
陆逢时说出的一系列问题,如同一块巨石投入裴之砚看似平静的心湖。
他看着眼前这个泪光闪烁、满眼恐惧却又字字诛心的女人,第一次感到一种深沉的寒意和...忌惮。
她太懂如何利用人心,如何转移矛盾。
这份心机和急智,绝非之前那个蠢妇能有的。
仙人点化?
他心底冷笑,恐怕是“妖孽附体”更贴切!
但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妖孽”,对他更有用。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比之前更加沉重。
风穿过竹林,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许久,裴之砚握着缰绳的手背青筋暴起又松开,他缓缓收回那几乎要将她洞穿的目光。
没有说信,也没有说不信。
只是用近乎漠然的语气开口,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对峙从未发生:“天色不早了,回家。”
他重新握紧了缰绳,驱车前行。
没有再看陆逢时一眼。
陆逢时紧绷的身体瞬间脱力,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裴之砚没有追问细节,没有戳破她关于“目击”和“被砸伤”的谎言,甚至没有追问“递消息的人”是谁。
她知道这一关暂时算是险险地过了。
他们约莫从巳时出发的,中间停了两刻钟,到家的时候戌时过半两人均是饥肠辘辘。
“我煮点稀饭,先垫吧两口。”
陆逢时道:“还是我来吧,你去给二叔他们报个平安,省得他们担心。”
裴之砚抬眸看了她一眼:“好。”
既是要去二叔家,裴之砚就顺便将驴车赶去,因章俊征的驴车是黎大爷家的,距离二叔家不远。
裴之砚回来时,稀饭已经煮好。
他还从二叔家带了些从地里现摘的胡瓜,快速炒了盘,就着稀饭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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