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最后的守护 (2/3)
烫的血花,怒吼声、惨叫声、战马的嘶鸣声,兵器撞击的刺耳声....打破了雪原的死寂。
一名士兵被数支长矛同时刺穿,高高挑起,他口中啰喷涌着血沫,双手却死死抓住穿透身体的矛杆,用尽最后的力气向下拖拽竟将两名猝不及防的周兵也拖下了马背。
另一名士兵抱着一个周兵的腰,任凭对方的弯刀在自己背上疯狂劈砍,硬生生将其拖入雪地,滚作一团,用牙齿死死咬住了对方的喉咙。
刀疤脸队长浑身浴血,如同一个血人。他的一条胳膊无力地耷拉着,断矛早已不知去向,手中只剩下一把崩了口的长刀。他背靠着那块刻着“忠武”、“贞烈”的石碑,如同守护最后圣地的凶兽,疯狂地劈砍着任何敢于靠近雪冢的敌人。每一次挥刀,都带起一片血雨。
周兵被这惨烈到极致的抵抗彻底激怒了,也胆寒了。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疯狂的敌人,如同扑火的飞蛾,用血肉之躯阻挡钢铁洪流。
“放箭,射死他们。”百夫长气急败坏地嘶吼。
零散的箭矢射来。刀疤脸队长用身体护住石碑,背上瞬间插上了几支羽箭!他身体剧烈地摇晃了一下,口中涌出大股鲜血,却依旧死死拄着长刀,没有倒下,他布满血污的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被周军铁蹄践踏的雪冢边缘,看着那覆盖着段韶披风的位置,被混乱的马蹄踢踏得一片狼藉。
\"啊一-!”他发出一声凄厉至极、如同瀕死野兽般的狂嚎,不知从哪里爆发出最后的力量,他猛地将手中的长刀,狠狠掷向那名指挥的百夫长。
长刀带着凄厉的破空声,如同闪电。
百夫长惊骇欲绝,下意识地侧身躲避。
“噗嗤!”
长刀没能命中要害,却狠狠扎进了他战马的脖颈,战马惨嘶着轰然倒地,将百夫长重重摔在冰冷的雪地上。
也就在这时,一支冰冷的羽箭,如同毒蛇,精准地射穿了刀疤脸队长的咽喉。
狂嚎声戛然而止!
他高大的身躯猛地一僵,眼中的疯狂和悲愤瞬间凝固。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转过头,最后看了一眼那座被鲜血染污、却依旧沉默的雪冢,看了一眼石上的刻痕...然后,他如同被伐倒的巨木,轰然倒下,重重地摔在冰冷的石碑脚下。滚烫的鲜血,如同小溪,汩汩地涌出,浸透了他身下的冰雪,也缓缓地蜿蜒地,流到了那被马蹄践踏过的、覆盖着玄色披风的雪冢边缘,将那里一小片洁白的雪,染成了刺目的暗红。
风雪呜咽着卷过战场。最后一点微弱的抵抗彻底消失。
只剩下遍地狼籍的尸体,折断的兵器,垂死战马的哀鸣,以及....那座浸染了鲜血、却依旧沉默矗立的雪冢,和那块沾满血污的石碑。在惨淡的阳光下,在遍地的血腥中,显得愈发冰冷、愈发沉重...与永恒...。
那呜咽的风声,仿佛在诉说着忠诚的代价,诉说着毁灭的必然,诉说着那个永远消逝在历史风烟中的名字,和他那至死也未能看到的“河清海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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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气尚未散尽,新的马蹄声便撕裂了寂静。这次不是游骑,是真正的钢铁洪流。北周柱国大将军宇文宪亲率的主力前锋,如同移动的黑色山脉,碾压着冻土,循着先前游骑留下的痕迹和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血腥,直扑这片荒原。
铁蹄踏进这片雪地时,马匹不安地喷着响鼻,似乎也感受到了下方埋葬的惨烈。宇文宪勒住战马,高大身躯在鞍上挺得笔直。如鹰般的目光锐利地扫过那座孤零零的雪冢和石碑。当石碑上那几行暗红大字一-“北齐兰陵忠武王高长恭”、“兰陵贞烈王妃郑氏祁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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