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茧声 (2/3)
; “娘的陪嫁木桶。”阿禾不知何时站了起来,眼睛红肿得像桃子,“她总说,等收了新棉,就用这桶泡蚕茧,说泡透了的茧,抽的丝才匀。”
苏辞捏着那块莲花木,突然发现木头上有个小孔,穿线的地方,刻着个极小的“禾”字。和砚台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你看这里。”苏辞把木块举到阿禾眼前,“不是脚被压住了,是她在等你发现这个。”
阿禾的指尖抖着碰了碰那个“禾”字,突然转身往家跑,跑过晒谷场时,踢飞了安寻昨天劈的柴,柴堆塌下来,露出底下的石板——是块新铺的石板,边缘的水泥还没干。
“是爹!”阿禾的声音带着哭腔,“他昨晚肯定来过,这石板是他铺的,他总说井边的石板松了,要换块新的!”
苏辞跟着跑过去,看见阿禾正用手抠石板缝,水泥沾了她满手,像戴了副白手套。“别抠,”苏辞按住她的手,“找工具来。”
两人在柴房翻出把旧铁锹,阿禾抢过去就往石板缝里插,铁锹把太滑,她没抓稳,摔在地上,手心被磨出了血。苏辞接过铁锹,刚要用力,就听见安寻的声音从村口传来。
“你们在干什么?”
安寻背着个药包,站在晒谷场边缘,晨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药包上的红十字在光里闪了下。他看见阿禾手上的血,脸色沉了沉,快步走过来把药包往地上一扔,从里面翻出瓶紫药水。
“娘的鞋在井里。”阿禾突然说。
安寻的动作顿住了,紫药水的瓶盖掉在地上,滚到苏辞脚边。“你说什么?”他的声音有点哑,像被砂纸磨过。
“我说,娘的红绣鞋,在井里。”阿禾指着井口,“还有木桶上的莲花木,刻着‘禾’字的那个,是娘留的!”
安寻没说话,转身就往井边跑,苏辞和阿禾跟在后面,看见他抓住井绳就往下滑,井壁的砖石刮着他的裤腿,发出刺啦的声响。
“哥!”阿禾喊他,声音抖得厉害。
井里很快传来安寻的喊声,闷闷的,像隔着层水:“真的有!还有个木匣子!”
阿禾刚要往下爬,被苏辞拽住。“我去拿辘轳。”苏辞跑到井台边,转动轱辘把安寻吊上来。他怀里抱着只红绣鞋,鞋尖的珍珠果然还在,只是蒙上了层泥,另一只手拎着个桐木匣子,锁是铜的,已经锈成了绿色。
“这是娘的梳妆匣。”安寻的手在抖,指尖划过匣子上的花纹——也是朵莲花,和木头上的一样,“我以为当年被抄家时烧了。”
阿禾突然想起什么,往柴堆塌了的地方跑,苏辞跟着过去,看见她从石板底下摸出把铜钥匙,钥匙柄也是莲花形的。“娘临终前塞给我的,说藏在柴堆下,我忘了……”她的声音里全是哭腔。
钥匙插进锁孔时,发出“咔”的轻响,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醒了。匣子里铺着块蓝布,上面放着些银饰,还有个锦袋,打开一看,是半块玉佩,玉色发暗,上面刻着个“寻”字。
“是爹的玉佩。”安寻把玉佩捏在手里,指腹摩挲着那个“寻”字,“他说当年跟娘定亲时,把玉佩掰成了两半,娘一半,他一半。”
苏辞的目光落在蓝布的角落,那里绣着行小字,用的是金线,不太明显:“茧破时,莲花开。”
她突然看向竹篮里的蚕茧,不知何时,茧壳上裂开了道缝,透出点银白的光。
“你们看!”苏辞指着茧,三人凑过去,看见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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