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我避其锋芒? (2/4)
; 各大豪门府邸已经从风花雪月的诗词唱和,变成了如何应对这场即将到来的天威。
密报附上的暗桩记录里,充满了当如何献媚、如何逢迎、如何自保的仓皇之语。
朱由检的目光,最终落在了最后一份,也就是今日刚刚送达的密报上。
最后,前日《吾皇万岁!天子今日驾临其忠诚的云间!》。
朱由检甚至能想象出,此刻的松江码头必然是彩旗飘扬,人头攒动,无数士绅百姓正准备上演一出万民拥戴君臣和谐的盛大戏码。
从屠夫,到僭越者,再到朱氏君王,最后变成吾皇万岁。
六张急剧变化的嘴脸,被这六份薄薄的密报活灵活现地钉在了纸上,丑态百出,令人作呕。
这就是江南士绅,这就是大明的清流砥柱?
朱由检的眼中,那抹讥讽浓重得如同化不开的墨。
他将这迭密报随手推到一旁,仿佛拂去什么肮脏的秽物。
然后从另一侧,拿起了一封截然不同的信。
这封信没有锦衣卫的烙印,封口处用的是火漆,上面盖着一枚私印——“徐光启印”。
他拆开信封,缓缓展开。
信纸上刚劲有力的笔迹扑面而来,却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沉重与痛楚,字字泣血。
“……臣虽远在京师,然对桑梓之情,未敢一日或忘。臣亦深知,松江府积弊之深,宗族之害,已病入膏肓。臣之族人,不思光耀门楣,为国分忧,反有不肖之徒,沐猴而冠,打着臣之旗号,在乡里兼并土地,包揽诉讼,鱼肉百姓,已成地方一害……”
“……此等行径,上负圣恩,下愧黎民,更令臣寝食难安,无颜面对陛下。臣之一生,所学所求,皆为富国强兵,然家门不严,竟出此等蠹虫。臣心痛疾首,百死莫赎……”
朱由检的目光,停在了信的末尾。
“……故臣沥血恳请,陛下抵达松江之后,清查田亩,整顿吏治,凡有触犯国法者,不必顾及臣之薄面。凡徐氏族人,但有罪证确凿,请陛下以雷霆之威,赫然加之!臣与国同休,绝无二言!”
合上信,舱室内一片静谧。
一边是那群满口仁义道德,实则外强中干虚伪透顶的江南士绅,他们的忠诚比风中的芦苇还要轻贱。
另一边是这位远在京城位极人臣,却敢于在大厦将倾之际亲手递上屠刀,大义凛然地自请开刀的国之栋梁。
强烈的认知反差,让朱由检心中的那份杀意愈发凝练。
“文渊阁大学士,到底比那群只会摇唇鼓舌的蠹虫,看得远,也看得清。”
他低声自语,将徐光启的亲笔信重新折好。
然而朱由检深知,并非所有人都像徐光启这样看得清,也并非所有人都像那群只懂耍嘴皮子的文人一般色厉内荏。
……
松江府,董家豪宅,“玄宰堂”。
堂内气氛压抑,与外界那股忙着粉饰太平的迎驾热潮格格不入,一名管家正低声汇报着从城中士绅聚会里听来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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