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皇帝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2/6)
来,与殿外的酷寒形成了剧烈的反差,让他有些微微的眩晕。
他垂下头,依制行礼。
“臣,毕自严(范景文),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一个年轻的声音响起,平静,却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厚重感。
毕自严谢恩起身,他小心翼翼地用眼角的余光瞥向了御座上的那位天子。
只一眼,他心中便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并不惊讶于皇帝的年轻,这早已是人尽皆知的事实。
他惊讶的是这位年轻的皇帝身上竟看不到一丝属于年轻人的气息,没有锐气外露的张扬,没有志得意满的轻浮,甚至没有血气方刚的冲动。
他的面容略显清瘦,但他坐姿如山,眼神更是……毕自严无法形容那双眼睛。
那是属于掌权数十载的帝王才可能淬炼出的眼神!
与此同时,朱由检也正看着阶下的这两个大臣。
这两个他从脑海里的一堆名字里反反复复捋了许久,抉择了许久,又让田尔耕将他们二人从小到大所有卷宗都翻出来,逐字逐句看了许久的大臣。
毕自严,能吏,实干家。在天津巡抚任上,将海运、漕粮、盐政打理得井井有条,是帝国这具僵滞的躯体上为数不多尚能活动自如的关节。
范景文,清流,被朝野视为品行圭臬。他出身户部,对钱粮庶政了如指掌,是朝中少有能将账目算到一分一厘的干才。然而他手中的算盘却更像是一把量人品行的戒尺,眼中揉不进半点沙子,对官场积弊深恶痛绝,以至于他的能往往因其直而处处碰壁。
此刻,朱由检甚至比他们二人还要紧张。
他的手在龙椅的扶手上轻轻摩挲着,触手微凉的玉石也无法平息他内心的波澜。
因为他不知道,这两个他寄予厚望.几乎是最后的人选,若是经不住他接下来的叩问与秤量,那他还能找到谁来代替他们。
……
对于刚刚被皇帝赐座的范景文而言,他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比这炭火还要滚烫。
毕自严被赐座了,他身为朝廷一方大员,这份恩宠虽是破格却还在情理之中。
可自己呢?一个都察院的左副都御史,今日被陛下密诏而来,竟也得到了同等的待遇。
那张由司礼监太监亲手搬来的锦墩,仿佛不是木头与丝绸所制,而是由天威与荣光铸就,范景文坐下时竟感觉屁股底下有些针扎似的灼热,让他浑身都有些不自在。
他下意识地调整了一下坐姿,双手平放在膝上,腰杆挺得笔直,眼观鼻,鼻观心,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沉稳一些。
可那抑制不住微微颤抖的指尖和胸腔里如同擂鼓般的心跳,却早已出卖了他内心的澎湃。
这是圣眷,是前所未有的信重!
相较于范景文的激动外露,毕自严则显得稳重如山。他谢恩落座,身形端正,只有那双藏在袖中轻轻交错的双手显示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他知道今日皇帝将他二人一起召来,绝不是简单的嘘寒问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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