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总结及请假 (2/3)
简单,“死了人”,就有悲剧元素,“死了好多人”,那就是悲剧向结局,“本来可以不死的人非要写死”,呃,那说明不仅是悲剧向,作者还很文青。
先别笑,这个判断方法绝对不错,我们从小在课堂上学的就是“悲剧就是将美好的东西撕毁给人看”,这个定义绝对是很好地兼顾了通俗性和适用性。
但我有很长一段时间确实不太理解,为什么各国各时期的文学爱好者,尤其是近代的那些欧洲人会对古希腊悲剧这么上头?如果只是“体会一下情绪上头的感觉”,或欣赏其出色的文学性也就罢了,但很多人竟然在里面找出“安慰”或“动力”来了......
就像我在这一卷中描写范宁心理状态的一段,“某种奇异的叙事,神秘深邃的暗色调子,正促使他的内心进入一种平静又激烈的矛盾状态,他在落寞地接受一种‘必然’,但另一层面,超越余生概念的层面,这种‘必然’也许浅抑着蜕变和上升的因素,成为一颗通向真正‘自由’的种子也未可知”......
那么这里确实有一个绝佳机会,利用类密教世界观的多重历史,来解构“人物去世”这个因素的机会。
既然在“午”的世界观下,命运的可能性分支是时刻在发生分裂的,既然亿万重重历史是编结如发辫的,那么再单纯论及“哪个人死没死、是个什么死法”,其实就没那么重要了,读者可能不会纠结“某人死亡的比例高达71.4%,存活的比例仅为15.0%”之类,他一定会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更深沉的视角上,比如若依在台词中所说的,“信念、牵挂、壮举、小小的善意、对美好事物追寻的足迹,种种事物,一类的事物,自我与旁人,冥冥之间的影响”。
所以我试图归纳了这么几重悲剧的内核,第一重是“自由与必然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这可能是谢林在《先验唯心论体系》中的观点;第二重是“伦理实体的多重价值理念的自我分裂与重新和解”,这可能更多是黑格尔;第三重则来自尼采,“人活着即是一种悲剧,其背后是非理性的、盲目的、不可抑制的生命意志冲动”。
那么古希腊悲剧为什么上头,我想总是可以浅显解释一二了:因为现实人生中,苦难太苦,消解不了,现实太残酷,回避不了,个体太渺小,突破不了,可人就是活在现实里啊,只能在虚构中找安慰啊,严肃文学和网络文学在这一点上倒是没有区别的。
于是悲剧的意义就是将它们一一对应起来,成为了一种“对苦难的消解之域、对残酷现实的避风之所、以及对个体的超越之物。”
太爽了,一种阴暗、罪恶(、且自嗨)的爽点。
这就是尼采在《悲剧的诞生》中所说的。
那么最后才到我对剧情的构思环节,相比于“内核”这种抽象概念,用“角色动机”来梳理会更清晰一点。
第五卷结尾时,范宁在发表获奖感言曾说:
“有三件东西,强烈地支配着我的艺术人格,构成了我在求索之路上执着而敬畏的动力的全部:头顶的星空,内心的道德准则,以及......对人类苦难不可遏制的恻隐与同情。”
第六卷的四条叙事线,分别为现代地球、中世纪、启蒙运动、原时空。除了原时空外,另外三条叙事线正是把范宁这条获奖感言的动机分裂为了三个部分,再各自对应上《第六交响曲》的不同乐章,以及各自结局的消极性宣示台词,“悲剧”卷的大纲框架就出来了:
中世纪——第一乐章——作为修道院圣乐抄写长的范宁——获奖感言中“内心的道德准则”动机——“我恪守道德于是道德吞噬我”结局台词;
现代地球——行板乐章——想登顶喜马偕尔邦的范宁——获奖感言中“头顶的星空”动机——“我追寻星空于是星空遗弃我”结局台词;
启蒙运动——谐谑曲乐章——想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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