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夜探伤情,灵泉微澜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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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沉沉,如墨汁浸透的兽皮,严严实实地包裹着黑豹部落。白日里开荒播种的喧嚣早已沉寂,只剩下寒风穿过石缝的呜咽和远处森林里不知名野兽的低吼。破旧石屋内,林晚蜷缩在冰冷的石床上,单薄的兽皮根本无法抵御这刺骨的寒气。身体的疲惫如同沉重的铅块,但更让她难以入眠的,是脑海深处那缕微弱却持续存在的清凉感——灵泉的复苏,缓慢却坚定。
她强迫自己不去想西泽那些惊世骇俗的“阴阳调和”之论,将全部心神沉入那片枯竭的泉眼。意识如同最细小的根须,小心翼翼地缠绕、触碰着那缕新生的泉流,试图引导它,滋养它,哪怕只是让它壮大一丝丝。
就在这时!
笃、笃、笃。
三声极其轻微、带着某种克制节奏的敲击声,突兀地响起在石屋紧闭的简陋木门上!声音很轻,在呼啸的风声中几乎微不可闻,却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惊醒了林晚高度集中的精神!
谁?!
林晚猛地睁开眼,心脏骤然收紧!全身肌肉瞬间绷紧!这个时间,这种敲击方式…绝不可能是那些敬畏她、白天还一起劳作的兽人!难道是黑棘派来的爪牙?影爪?!
她屏住呼吸,悄无声息地从石床上滑下,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身体紧贴着冰冷粗糙的石壁,挪到门边。指尖凝聚起一丝刚刚恢复的微弱力量,随时准备发出雷霆一击。
“是我。”一个低沉沙哑、带着明显疲惫感,却如同雪原冷杉般清冽熟悉的嗓音,透过门板的缝隙,清晰地传入林晚耳中。
陆砚?!
紧绷的心弦骤然一松,随即又被更深的疑惑取代。他怎么会深夜来此?伤势怎么样了?
林晚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拉开了门栓,将厚重的木门拉开一道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缝隙。
门外,惨淡的月光勾勒出陆砚高大的身影。他依旧穿着那身染血的兽皮衣,只是外面随意地裹了一件更厚实的、边缘磨损的灰色狼皮。银色的长发有些凌乱地披散在肩头,在月光下流淌着冷冽的光泽。他的脸色依旧苍白,嘴唇也缺乏血色,但那双银灰色的眼眸在夜色中却亮得惊人,如同寒潭中映照的冷月,深邃、锐利,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力量。只是眉宇间难以掩饰的疲惫和因强忍伤痛而微微蹙起的眉头,暴露了他的虚弱。
一股浓烈的、属于雄性兽人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味和药草苦涩,随着门缝打开的寒风扑面而来,瞬间包裹了林晚。
“你…你怎么来了?”林晚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关切,侧身让开通道,“快进来,外面冷。”
陆砚没有推辞,高大的身躯带着一股寒风挤进狭小的石屋。空间瞬间显得更加逼仄,他身上那股强烈的存在感和凛冽的气息,几乎填满了每一寸空气。他银灰色的目光如同实质般扫过屋内——冰冷的石壁、发霉的干草堆、墙角那几丛依旧生机勃勃的地灵薯植株,最后落在林晚那张同样苍白、带着明显疲惫和戒备的脸上。
“你的脸色很差。”陆砚的声音低沉,陈述着一个事实,目光在她略显憔悴的脸庞上停留,“白天…指挥开荒,消耗很大?”他显然知道白天发生的事情。
林晚心头微微一暖,随即又被警惕压下。她走到墙角,拿起那个被当做水罐的粗糙石碗,里面是她白天特意留存的、还算干净的雪水。“还好。喝点水?”她将石碗递过去,避开了他过于锐利的审视。
陆砚没有接水,他的目光反而落在了林晚递碗的手腕上。那纤细的手腕在惨淡的月光下显得异常白皙,一道不太明显的青紫色淤痕,如同丑陋的藤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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