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1/5)
客栈被围困得如同铁桶一般。前门后门,都有衙役和盐帮的眼线二十四小时轮班盯梢,连阿妤出去采买生活必需品,都必须在他们虎视眈眈的监视下进行,所购物品也要经过粗略的检查。江湖门客栈,彻底成了一座孤岛,一座随时可能被风浪吞噬的囚牢。
宁云栖那番关于“钱四海账册”的惊人之语,虽然暂时逼退了杨庆藩和陈雷,却也激起了更深的猜忌和杀机。他们如同两头被激怒的野兽,暂时蛰伏,却在暗中磨砺着更锋利的爪牙,寻找着一击致命的机会。客栈内的气氛,比任何时候都要压抑和凝重。
才招来的伙计见到这情形,纷纷跑路不干了。时间,成了最宝贵的资源,也是最残酷的敌人。
“他们肯定在想办法核实账册的真伪。”账房内,油灯的光芒映着四人严肃的脸庞。宁云栖冷静地分析着,“或许会去搜查钱四海可能藏匿物品的其他地方,或许会去寻找当年与钱四海有关联的旧人,甚至可能……直接用刑逼供那些被抓的盐帮低层喽啰,看能否问出蛛丝马迹。无论如何,他们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
“硬闯探查入口,风险太大,外面的眼线太多了。”唐昭临目光扫过窗外隐约可见的人影,沉声道,“但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他的视线最终落在了后院那口看似平平无奇的枯井上,“昨夜阿豹带人来,主要注意力都在老槐树和柴房,对这口井只是草草看了一眼,并未深究。今天杨庆藩的人也是如此。他们可能认为枯井无用,或者……入口的开启方式,与他们掌握的信息不同。”
修文此刻正摊开那几张他已研究了无数遍的客栈旧契和一张极为简陋的后院布局图纸,手指在枯井的位置上反复摩挲。“这张简图上,”他眉头紧锁,指着图纸上的一个点,“枯井的位置画得很潦草,但旁边似乎有一个非常模糊的标记,反复看了很多次,越看越像……一个水波的纹路?”
“水纹?”唐昭临眼神陡然一亮!他立刻联想到钱四海跑船的背景,以及之前对石板机关复杂性的猜测。“难道……暗道的开启机关,并非直接作用于石板本身,而是与这口枯井有关?甚至可能……与水位,或者某种特定的水流信号有关?”
事不宜迟,必须立刻验证。趁着夜色渐深,监视者也因连日紧绷而出现短暂松懈的间隙,唐昭临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后院。宁云栖和修文则在后门口和通往后院的走廊处望风,阿妤则留在前堂,假装打扫,随时准备发出约定的警示信号。
唐昭临没有贸然下井,而是蹲在枯井边,借着微弱的月光和远处灯笼的余晖,仔细观察井沿那一圈厚重的青石砖。井沿饱经风霜,布满苔藓和裂纹。他伸出手指,如同最谨慎的工匠,一寸寸地触摸、敲击。
终于,他的手指停留在井沿内侧几块颜色与其他石砖略有不同、显得更为湿润和光滑的石砖上。这些石砖的位置排列看似随意,但唐昭临敏锐地察觉到它们之间似乎存在某种特定的关联。这几块石砖的磨损痕迹也更重,像是常年被某种东西反复按压或摩擦。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尝试。他伸出手指,按照不同的顺序、节奏和力度,在那几块特殊的石砖上按压。
一次,两次……石沉大海,毫无反应。唐昭临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心跳也因为紧张和期待而加速。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外面的眼线随时可能发现异常。
他摒除杂念,再次尝试。
当他的手指以特定的力道按压下最后一块石砖时——“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几乎被夜风吞没、却又无比清晰地传入唐昭临耳中的机栝复位声,骤然从老槐树的方向传来!
唐昭临猛地抬头望去!只见在老槐树虬结的树根掩映下,那块他们之前重点关注,甚至被盐帮撬动过的石板,此刻竟然无声无息地、如同精密机械般向内侧平移并沉降了半分,露出一个仅容一人侧身挤入的、通往地底深处的幽暗入口!
&n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