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潘家园的老狐狸 (1/2)
你以为躲进潘家园就安全了?
那个眯着三角眼的老狐狸对着沾泥的玉璧说出“血饕餮”三个字,阴山派的血咒追到古董店后院,你才发现,这潭浑水比墓坑里的尸油还粘稠。
后半夜的北京城,鼾声都带着汽车尾气的味儿。舅公拎着个洗得发白的帆布包,李司辰揣着那把温热的量天尺,俩人影子被路灯拉得老长,活像俩逃荒的。
“前头就是潘家园了。”
舅公脚步慢了下来,声音压低,“这地方,地气乱得像一锅滚粥,百十年的老坑土腥味、刚出土的铜锈味、还有那些见不得光的物件自带的阴煞气,全搅和在一起。”
“活人待久了都头晕,你那半吊子灵觉,当心被冲撞了,变成傻子。”
俩人七拐八绕,钻出一条窄得只能侧身过的小胡同。
尽头是个掉了漆的木门脸,门楣上挂着一块黑底金字的老匾,字迹都快磨平了,勉强能认出“聚古斋”三个字。门口蹲着俩石狮子,风吹雨打得没了凶相,倒像俩打瞌睡的老猫。
舅公没敲门,直接掏出把老式黄铜钥匙,插进锁眼,嘎吱一声拧开了。陈年的樟木混着墨香,还夹着说不清是草药还是什么的苦涩味儿,扑面而来。
店里没开灯,昏暗得像个山洞。借着门缝透进来的微光,能看见满架子都是些蒙尘的瓷器、铜器,墙上挂着泛黄的字画。
静,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老狐狸!还没死呢?”
舅公冲着柜台后面黑影里喊了一嗓子。
柜台后面窸窸窣窣一阵响,慢悠悠坐起来个干瘦老头。穿着件对襟灰布褂子,脑袋上没几根毛,却梳得油光水滑。
一脸褶子像老树皮,唯独一双三角眼亮得瘆人,在昏暗里像两盏小绿灯。他正拿着个巴掌大的水晶放大镜,凑在一盏绿纱罩台灯下,仔细瞅着手里一块沾满干涸湿泥的玉璧。
那玉璧颜色深青,边缘还带着点暗红的沁色,老胡的手指轻轻刮擦着泥土,鼻子几乎贴到玉上,深吸了一口气,眉头微微皱起,又缓缓舒开,嘴里含糊地嘟囔了句:“土腥带煞…是老坑的玩意儿…”
他放下放大镜和玉璧,三角眼滴溜溜一转,就落在了李司辰身上,特别是他手里那柄量天尺上,目光跟钩子似的,刮了一下。
李司辰下意识地把尺子往身后藏了藏。
“啧,藏什么藏?”
老胡嘿嘿一笑,露出满口被烟熏得黄黑的牙,“老胡我吃过的盐比你小子吃过的米都多,好东西一眼就门儿清。袁老鬼,这嫩秧子就是你找的传人?看着…柴了点。”
“少废话。”舅公把帆布包往柜台上一墩,“惹上点麻烦,在你这儿避两天风头。”
“麻烦?”老胡三角眼眯得更细了,“能让您袁天师称得上‘麻烦’的,怕是来头不小吧?是北边的狼,还是南边的蛊?总不能是西边那些念洋经的吧?”
“阴山派。”舅公吐出三个字。
店里瞬间静了一下。老胡脸上的戏谑收了起来,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柜台面,哒、哒、哒。
“挖坟掘墓的阴山派?嘿,这伙人可不好相与,手黑,记仇。你们怎么招惹上的?”
&nb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