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西善市好汉锄奸 东方城英雄际会 (2/4)
趑几人离了座,立起身来道:“甚末来人滋事搅扰?”小厮们见他人少,上前欲夺落樱。背后一人进门止道:“休要无礼!”几人看时,正是越公子。越公子上前笑道:“此不干你等的事,乃是我与落樱私事,打扰各位,还望几位见谅。”说完就要进来扯落樱。刘演笑道:“甚末公事私事,眼见得你见色起意,明地里抢夺良家女子,倒有理了!”越公子大怒道:“汝安敢撩拨小爷!众人与我拿下!”左右小厮齐上,来捉刘演几人。孙趑喝住道:“谁敢动手?”遂向越公子拱手道:“公子与落樱之事,我等也有知晓。只是冯姑娘未曾应允公子婚事,公子何必造次?且坐下细谈。”越公子喝道:“你是甚人,教爷细谈?左右与我加力打这贼人!”
孙趑是个要面子的人,吃他一呛,心中无名业火,早烧起来。只见那群小厮围拢过来,孙趑几人终是手无寸器,如何能挡?都吃越公子捉住。冯落樱见状,上前跪下求道:“公子,这几人是我义兄。只求休要加害他们,你要如何,我都依你。”越公子道:“亲亲,你如何这般保护这几个不成器的小厮?我百般劝告,不欲火并;是这几个无礼在先,不识时务。无奈我有好生之德,今日看在你的面上,便放了他几人。”孙趑等听了,心中怒火中烧,奈何被他手下制住,活动不得,只睁眼看着越公子将落樱带去。
众小厮走了,只留得五人唉呀作痛。孙趑半晌不语,眼睛直直地看着地上,恨不得将地底看穿。刘演道:“如何向老师交待?”士杰道:“罢,罢,冯姑娘已然被他掳去,我们如何解救得?”王眠道:“寻个计策救回冯姑娘方好。”窦翔道:“此事十万火急,有甚计策?不如寻个兵器赶上去,好歹救了姑娘回来。”店家见店中厮打,不敢应声,待越公子走了,方才出来道:“几位客官,不曾伤着么?”王眠道:“不碍事。你且教我何处有器械使用。”一边一个吃酒的客人说道:“金陵城西善街市上,有好几个耍器械的。”孙趑五人听罢冲出酒馆,直奔西善闹市,到路旁顺手拿了刀枪就走。询问过往人丁,直追越家车驾。
约莫数里的路程,越家车仗就在眼前。刘演舞著一杆三叉戟,当先叫道:“狗贼休走!”先刺倒了十余人。窦翔挺枪,也刺倒十余人。士杰王眠飞身上前,夺下车子,先护着冯姑娘而走。越公子大怒,拔刀来赶,孙趑跳将出来,舞起一杆长枪,拦住去路。越公子骂道:“叵耐贼子!”孙趑道:“今日便叫你尝到利害。”二人一刀一枪,杀作一团。这越公子刀法凌厉,只是没头没脸地乱砍,一刀削落孙趑枪头。孙趑见枪不堪用,索性改作使棒,将棍棒横列起来,摆个门户。越公子一刀砍入来,吃孙趑抬起棍棒,倏地打在手腕上,刀已脱手。孙趑腾空而起,奋起一棍,从半空中打来,正中越公子正阳顶,直打得越公子眼珠突出,耳鼻喷血,扑地倒了。众小厮见公子已死,作鸟兽散。冯姑娘早已夺回,便一路交给冯元,嘱他二人速速离城。
孙趑既惩了恶霸,便回客栈牵了马,连夜逃出城外。次日早晨,已来到大江边。艄公扬起风帆,送他五人过江。五人终是杀了人,不敢沿途逗留,一溜烟地逃回应天书院。几人心中不安,又不敢声张,只得少言寡语。那日孙趑吃完了饭,独自往寝庐去,一路上烈日照耀,花草颓败。正行间,忽然撞着一人,正是冯元。孙趑大惊道:“老师何来?”冯元气急败坏,将孙趑扯住,拉到阴凉处道:“师鼐,你干得一件好大事!”孙趑三魂离舍,怔怔无言。冯元道:“今日你也是我家的恩人了。你自打杀了越家的人,他老子正满城抓捕要犯,早晚查着应天书院的学生。我寻思我自有些门路帮你,你赶快收拾行李,逃命要紧。”孙趑道:“我却待往哪里去?我这前程不要了么?”冯元道:“我替你望望风头,若是查不着你最好,一旦有变,我即刻教你赶快脱身。”孙趑道:“此事说与高明先生,如何?”冯元道:“高明是个图巧趋利的人,如何罩得住你?”转而一想,又道:“兴许他存着些情义,我去试探他一番,倒也并非不可。”孙趑道:“先生世故圆滑,必有手段。此事便有劳老师,救我性命!”冯元噙着泪答应了。散开步,便去找高明。
进了高明屋子,见高明正与几个同好打趣。冯元道:“高先生,我有机密事,要与你商量。”高明起身道:“有甚么事,且到东厢房来说。”引着冯元进东厢房坐了。冯元道:“实在是不愿连累高先生。前几日元宵节间,我与尊门学生孙趑、王眠、士杰、窦翔、刘演几个,连同小女,同在金陵城市游玩。不料江苏越诵大人的公子抢劫小女,与学生几个争执,越公子吃孙趑打死,其余各有死伤。”听得高明双眼冒火,却作镇定。冯元道:“眼下五位爱徒仍在书院之中,我欲瞒着上面,或是托僧人备办,给五个人斩断六根,或是寻大山川让他们隐匿,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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