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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怀表盖内的真相 (1/2)

      沈墨的右耳还在流血,温热的液体顺着脖颈滑进衣领,黏腻得像某种活物在爬。他靠在螺旋楼梯拐角的水泥柱上,左手残掌压住太阳穴,试图把左眼里那层越来越厚的红雾按回去。视野边缘开始出现断续的黑斑,像是信号不良的旧电影胶片。

    陈小满伏在他肩头,呼吸浅而急促,耳朵不停地摸动,像是体内芯片又开始了新一轮挠扰。她刚才说梦见妈妈了——可现在,她一句话也不说了。

    他从内袋掏出微型发报机,拧开旋钮,指腹在接口处来回擦拭。没反应。电量耗尽。他把它塞回口袋,动作顿了一下,转而摸出怀表。

    金属外壳冰凉。他掀开表盖时,手指微微一抖。

    夹着照片的那一侧,原本该是夜莺涂着正红色口红的脸,此刻却空了。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刻在金属内壁上的小字——一行行名字,排列整齐,深浅不一,显然是用极细的刀尖反复雕琢而成。有些笔画边缘有修补痕迹,像是后来补刻的。

    军统组织名单。

    他的呼吸停了一瞬。

    这不是新刻的。这些字迹已经氧化发暗,至少存在了几个月。可他记得清清楚楚,最后一次打开这枚怀表,还是三个月前在画材店后巷接头时,那时里面只有照片,没有一个字。

    除非……是夜莺动的手脚。

    他闭了闭眼,试图回想她最后一次见他的样子。雨夜,舞厅后门,她撑着黑伞,旗袍领口别着翡翠蝴蝶胸针,说话时嘴角翘起,可眼神空得像被挖走过什么。她说:“哥哥,你该信我一次。”然后把伞塞进他手里,转身走进雾里。

    记忆到这里突然塌陷。雨水模糊了视线,画面跳转到七岁那年——母亲攥着他手腕,把他往衣柜深处推。门外有皮靴声,有人在砸门。她胸口挂着半块翡翠蝴蝶佩,另一块塞进他手里,说:“记住这张脸。”

    而现在,怀表内侧照片的边缘,竟残留着半枚蝴蝶纹路,和母亲当年佩戴的一模一样。

    他猛地抬头,看向昏睡中的陈小满。

    她的脸苍白如纸,睫毛轻颤,眉峰弧度、鼻梁高度、唇形微张的角度……一点点与照片中的人重合。不是像,是同一个模子倒出来的。

    他忽然想起她在美术课上交的素描作业——画的是自己母亲。可那张脸,根本不像她父亲书房里挂的遗像。

    “不可能……”他低声说,声音干涩得像砂纸磨过铁皮。

    就在这时,陈小满睁开了眼。

    她的眼神清明,却不像是在看他。她一把推开他,踉跄着冲向楼梯尽头的机械室。铁门半塌,齿轮组在头顶缓缓转动,锈迹斑斑的钟摆来回摆动,发出沉闷的“咔、咔”声,像在计时。

    “别过去!”沈墨追上去,左眼红雾翻涌,眼前景象忽远忽近。

    她站在摆锤下方,仰头望着那些咬合的齿轮,举起怀表,声音平静得诡异:“沈老师,血滴进齿轮就会停。”

    他说不出话。这句话不是她说的。语气、节奏、尾音微微上扬的方式——和夜莺临死前在镜子上写摩斯密码时一模一样。

    他扑上前去夺表,她反手一甩,力道大得不像一个病弱少女。他肩膀撞上墙壁,残掌擦过粗糙的水泥面,火辣辣地疼。

    远处传来光束扫过的声响。一道强光刺破破碎的窗棂,掠过地面,停在门口。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手电筒。日军已经包围了钟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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