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风戏雪残、念君心暖 (5/8)
家家教森严,断然不会有仆役丢爆竹吓唬人。想想宝玉、贾环、贾兰几个年岁都不大,正是淘气的时候儿,说不得就是这几人造的孽!
只是家丑不得外扬,若保龄侯夫人戳穿,荣国府的脸面往哪儿搁?
因是王熙凤赶忙道:“表婶儿何必兴师动众的?不过是小事……再说今儿可是湘云的生儿,总要等湘云妹妹过了生儿再说。”
保龄侯夫人哪里肯听?只道:“琏哥儿媳妇莫说了,此事我自有主张。”
王熙凤只好止住话头,跟着仆役抬来软轿,婆子将王熙凤背进软轿里,方才抬着去了前头。
其后太医为王熙凤诊治,保龄侯夫人私下查问,李惟俭自是回返山水楼。又抽空叫过翠缕,将装着贺礼的锦匣送了。
保龄侯夫人与王熙凤一去不返,众人只道二人私下说话儿去了。待到未时,流水单的席面传上来,湘云方才被翠缕叫出去,打开锦匣一瞥,见得内中那缠丝白玛瑙手串顿时欢喜不已。
其后席间,笑语晏晏,推杯换盏。那湘云多饮了两盏,俏脸晕红,时而便洒下银铃般的笑声来。
及至申时末,戏班退下,酒宴撤去,丫鬟送上茶水来,众人方才回味过来,怎地始终不见王熙凤?
此时保龄侯夫人才玩味地说了王熙凤受伤之事,众人唬了一跳,紧忙到前头观望。
王熙凤虽笑着只道并无大碍,那笑容却极为勉强。保龄侯府不是香山别院,此处四下都有丫鬟、仆役看着,那贾环自以为得逞,却不知早就落在人家眼中。保龄侯夫人查明此时,却不知如何言说。
因是知道不曾查明,王熙凤心思伶俐,单只观量保龄侯夫人面色便知丑事败露。因是心下愈发气恼!
略略盘算,贾兰循规蹈矩、宝玉虽顽劣却不会这般下作,俭兄弟自不用多提,算来算去也唯有贾环那下作胚子方才能做出这等事儿来!
王熙凤心下暗恨,只道回了荣国府定要给贾环个好儿。
此时她腿脚不便,因是只能求了李惟俭代为照拂一众小的,李惟俭自然应下,招呼着三春、黛玉、宝玉、贾环、贾兰等上了马车。
也趁此之际,与二姐姐迎春、黛玉眉目传情了一番,随即一路护送至荣国府,见过贾母一面儿说明缘由,待入暮方才回返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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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城外蟠香寺。
邢母唠叨着:“今儿住持又来过一遭。”
邢忠靠坐椅上,手中拎着酒瓶,面上熏熏然。闻言却是一言不吭。
其妻便道:“当家的,总要再寻个活计。前头好歹靠着岫烟去扬州给人帮厨赚了些银钱,如今花用一空,总不能没了进项。”
邢忠顿时唉声叹气。他生性喜酒,每日总要饮上几盏,偏巧先前顾万中那织场换了蒸汽机,虽屡屡嘱咐邢忠这等管事儿的看牢了,莫要让人损了机器。可邢忠心下不以为意,去岁依旧如故,结果便有女工不甚卷了双手进飞轮。
那女工双手残废,夫家自是不干,闹到府衙,顾万中足足赔付了八十两银子。总管事一怒之下,便将邢忠开革了。
这一年多靠着其妻给蟠香寺浣洗,邢岫烟又去到扬州给黛玉做了几个月的饭,方才维系下来。可黛玉早已回返京师,邢岫烟一个姑娘家也不好去到男客家中作厨娘,因是便没了进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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