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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东林的新命运 (2/4)

向,议论了一番知足与不知足。说什么意气当中的不满足,就是因为“有所不可”。如果什么都能可以,那自然就不会不满足,也就不会不快乐。

    最后再说如果有所可就一定会有所不可,“吾将由兹忘乎可,忘乎不可,则斯楼其赘矣”。

    但不仅可楼在,这里还有一个可斋。

    高攀龙在心境上,始终留了这“赘”,他放不下。

    朱常洛走进了他这书斋,到了临湖的窗前,又继续说道:“听闻你当年治学,就提倡有用之学,这一点与朕所提倡的倒是不谋而合。惠商、体恤铺行这些想法,方向是一致的。只不过如何才叫惠,怎样才算体恤?东林书院师生一贯热衷辨析朝政得失、品评针砭,你说说看。”

    顾宪成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皇帝这像是欣赏高攀龙,又隐隐把话题拉到数年前对他们的训诫之中。

    只见高攀龙沉默了一下,还是说道:“愚朽治学提倡实用之学,如今既在书院授业教习,自然要培养有用之才。学生们来此进学,将来大多盼着科举出仕、报效朝廷。愚朽以为,书院之内从实学一道来辨析一番朝政得失、品评针砭,对学生来说还是好的,有用的。”

    见他竟只坚持了一下这方面的立场,并不去具体针对朝廷商业政策发表看法,顾宪成也不知该喜该忧。

    “政治也是一门学问,在书院之内观察总结思辩,当然是好的,有用的。”朱常洛竟意外地这么说,“只要不是认为自己一定对,再鼓动朝野对抗国政,那当然没问题。因此,你可以大胆说说。”

    高攀龙得到鼓励,这才说道:“陛下圣明!愚朽以为,所惠者,该是工商诸业,而非数家数族大户。盖失地者众,从工从商,亦是养家糊口之道;所体恤者,亦是铺行所雇之仆工。农户尤有田契,铺行小民,与奴无异。”

    朱常洛倒意外地转身看了看他:“你一贯这么想?”

    “自然!”高攀龙坚定地回答,随后略显犹豫,却又说出了口,“愚朽及书院学子远离庙堂,一些事情难免知之不全、思虑不周,故于朝政得失时有激愤之语。然拳拳为国为民之心,天日可鉴。东林书院不讳言所求者便是育人荐才、经世致用,这也是愚朽实学之道!”

    顾宪成年纪已经比较大了,如今精力渐渐不济,最近这些年书院的日常事务实则已经是高攀龙在主持。

    朱常洛听完之后,默默地看着窗外的这亩许方塘。

    所有的事情都不那么纯粹,但也许同样不那么复杂。只不过卷入越来越大的漩涡之后,才会慢慢越来越复杂。

    就好比王阳明当时治学,他还在的时候也是想用心学来致良知、知行合一。朱常洛记忆当中的东林书院,一开始可能确实是有人抱着热血来做的,毕竟万历皇帝那后面的二十年……

    只不过心学到了后面开始众说纷纭,有人以之为工具;东林书院也一样,到了后面就成了一个平台,良莠不齐。

    朱常洛要到东林书院来,也是想来看看他们在江南研习教授格物致知论,到底是一种捷径幸进选择,还是出于本心。

    此刻听高攀龙这么说,朱常洛心里有一些触动。

    “可与不可,不能忘,也不该忘。”他转过身来看着高攀龙,“知其难,正该迎难而上。夫子言四十而不惑,那便是已经有了自己的准则,可与不可,不仅知其所以然,也能泰然处之,故而五十可知天命。朝与野,庙堂与江湖,人的学问,比自然的学问更难参悟。时势,机缘,人心,都算不尽。学子年轻,最难的是教会他们将来如何面对一生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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